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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平建似乎很篤定,「你不會的。」
「我不會?」陸無祟嗤笑一聲,「你為什麼覺得我不會?」
唐平建道:「你應該巴不得我早點死吧?你恨了我那麼多年,我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陸無祟靜靜地看了他片刻。
片刻後,他垂下頭,輕輕一笑,像是嘲諷,「我是不會,不過不是因為我恨你,而是□□沒那麼好找。」
唐平建愣了一下。
他差點以為自己沒聽懂,過了很長的時間,才反應過來——陸無祟剛剛是說,不恨他了?
是這個意思嗎?
「不過我也不是不恨你了,」陸無祟道,「只不過恨太耗費精力,我有更多有意義的事情等著我去做,不缺你這一件,所以我現在對恨你這件事,提不上來什麼興趣了。」
唐平建這次是真的愣住了。
「你好自為之吧,」陸無祟不再針鋒相對,而是收斂了鋒芒,「如果你哪天想通了,想做手術接受治療,過來找我吧,好歹你給了我一次生命,我還給你一次。」
唐平建長久的沉默著。
等陸無祟覺得無趣,站了起來。
就在他準備開啟病房門時。
唐平建忽然道:「你三歲走丟的那一次,我找了你很久很久。」
陸無祟頓住。
「雖然我對你母親的死耿耿於懷,但卻從來沒想過弄丟你,」唐平建道,「只不過爸爸沒用,找了很長時間都沒找到你,不得已才求助了陸家,我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這件事,但小祟,爸爸對不起你。」
陸無祟背對著他,看不清楚臉上的情緒。
他幾次攥緊拳頭,將手放在了病房的把手上,幾次都沒成功把門給拉開。
後來,還是進門的護士把門給推開的。
她奇怪地看了眼陸無祟,又看向病床上的唐平建,「你醒了?醒了就不要亂動,你身上除了自己帶的病,還有暈倒摔出來的一個小血包,亂動小心出事!」
在護士的喋喋不休中。
陸無祟撥出一口顫抖的氣,在唐平建的注視下,離開了病房。
一星期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在江淮還沒完全準備好時,就已經到了出國的時候。
由於體質特殊,江淮上飛機需要被特殊照顧,陸無祟也不放心他一個人坐飛機去異國他鄉,因此快馬加鞭地辦完所有事情,就和江淮踏上了去異國的腳步。
在臨走之前,陸無祟的助理送他們去的機場。
他對著助理道:「最近唐平建怎麼樣了?」
「倒是沒什麼新動靜,還是整天混跡在各個酒吧和酒館裡,一直在找酒喝,沒有要戒酒的意思。」
陸無祟道:「他這是打定主意要找死了。」
這句話助理可不敢接。
「還是那句話,隨他怎麼選擇,」陸無祟道,「他如果不想治療,哪怕是死在大街上也不用管,頂多替他報個警,如果他想治療的話,陸家醫院什麼都能給他報銷,也會給他找□□。」
助理道:「是。」
江淮眼睛亮晶晶地,他挎住陸無祟的胳膊,小聲道:「你終於肯原諒陸叔叔了?」
「原諒倒是不至於,」陸無祟掐了掐他的臉,「只是沒那麼恨了。」
江淮私心裡覺得,這也是諒解的一種。
畢竟,要是真的對唐平建還殘留著恨意,又怎麼會願意替他做治療?還想幫他找□□?
但這種複雜的感情,不是當事人,永遠也體會不出來。
助理再次免費吃了一頓狗糧,人已經能夠做到糖塞進嘴裡也面不改色。
幸虧他不怎麼嗑陸總和小江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