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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是均勻的呼吸聲,床榻上的人明眸緊閉,神情放鬆,儼然已經沉沉睡去。
那顆綻放在眼角下的硃砂痣像是發出了無聲的勾引,引得霍黎鬼使神差般輕坐在了床榻邊。
令他魂牽夢縈的臉龐近在咫尺,觸手可及,只要他伸手,便能輕撫她的臉頰,描繪她的眉眼,觸碰她的嫣唇。
霍黎卻只是伸手將她披散開來的長髮挑起一縷,模仿著她平日裡習慣性的動作,將柔順的髮絲在他粗糲的指尖纏繞。
輕柔的髮絲像是情人的指尖一般,和他的手指交纏在一起,霍黎著迷地低頭,貪婪地深吸一口氣,嗅到了髮絲的縷縷清香。
將臉埋在發間許久,霍黎才自嘲地笑了笑,緩慢而又不捨地抬起了頭。
視線從洛婉柔的臉龐由上至下,沒有了顧及,也無需隱藏,劃過她線條優美的脖頸,纖細的肩膀,凹陷的鎖骨,微開的領口下藏著更多令人瘋狂的風光,卻被礙事的棉被擋去了霍黎的視線。
指尖纏繞髮絲的動作忽然停下,霍黎盯著棉被看了半晌,放過了那縷微微捲曲的髮絲,指尖緩緩向棉被探去,最終卻只停留在了半空中。
洛婉柔以為他是低眉順眼的奴才,以為他是卑微低廉的狗,但她若是知曉他心中粗鄙下流的念想,是否會驚慌失措,或是怒火中燒。
想必定是緊擰著眉頭,面帶怒色呵斥他讓他滾出去,滾出竹苑,滾出洛府。
那些不堪的,卑劣的想法在心中劃過,但霍黎卻無法將它們撇去,那便是他心中最真實的想法,即使高不可攀,即使令人作嘔,他也仍是想。
佔有她,狠狠地,佔有她。
僅此他一人。
讓她只屬於他一人。
她在高處,迎著明媚的陽光,就連溫柔的月光也眷戀她,彷彿世間所有的美好都會為她降臨。
可他卻是在骯髒汙穢的溝渠中,陰暗且卑鄙。
但霍黎卻想著,若是能將她從神壇上拉下,將她拽入他所在的陰暗之中,用他所處的黑暗將她全數包裹住。
不會再有人能窺見她的美,更不會有人能分走她的半分思緒,就連無處不在的日月,也無法再覬覦他的愛人。
體內的血液因這個瘋狂的想法而躁動著,像是下一秒就要掌控住他的思緒,讓他迫使自己遵循著自己的本能,做出自己所想要做的事情。
然而許久之後,那隻停頓在半空中的手還是緩緩收了回來。
起身將床幔輕柔放下,將月光隔絕在外,也將自己隔絕在外。
眼底陰沉的神色將那些本不該湧上的情緒狠狠壓抑下去,唇角卻流露出了溫柔的笑,上揚的唇角似是還在回味剛才的景象,但能觸及腦海的,唯有那一縷輕柔的髮絲,和那彷彿還縈繞在鼻尖的香氣。
霍黎站在月光下,周身卻不斷籠罩著陰鬱的氣氛,像是飽受著愛而不得的怨念,卻又像是收穫了世間珍寶一般的欣喜。
交織在一起,最終也只能掩下眼底濃烈的迷戀,悄無聲息離開了房間。
清晨的光灑進竹苑,洛婉柔梳妝妥當後迎著光推開了房門。
剛一抬眼,忽的在熟悉的庭院中瞥見一個違和的背影,怔愣片刻才反應過來,昨日她已經將霍黎招入了院中。
霍黎正拿著一把掃帚將院中的落葉掃至一團,動作嫻熟,力道得當,就像是幹過許多次這樣的雜活一般。
長腿分開而站,彎曲的手臂在黑衣下的肌肉微微凸起,身姿挺拔寬肩窄腰,從這個方向看去正巧看見因稍稍弓背而顯露出的結實的背肌。
全身上下幾乎挑不出半分缺陷,這是洛婉柔一直以來不願承認但又不得不承認的事實。
霍黎長得好,身材好,從頭到腳乃至頭髮絲都是會令她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