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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月跑的很快,安凜幾乎能感覺到臉旁的風,那是一種隱隱約約的撕裂感,泛著若有若無的痛意。
她們跑出了這個校園,毫無遲疑的朝著某個方向飛行著。
大約十來分鐘後,她們抵達了某個高樓之下。
「這是協會的秘密場所。」如月解釋道,「藏在這邊會很安全,沒人會曉得你在哪兒,你在這兒躲到事情結束就好。」
巨大的樓宇彷彿能觸碰到天際,安凜吃力的仰了仰頭,卻因為這場雨,連月色也不可窺見。
她沒回答如月的問題,後者便理所當然的視作她的態度是預設,但在即將進入這棟大樓之前,安凜卻停住了腳步。
「我不會進去的。」她如此說道,「為什麼要背叛協會呢,如月?」
她是真的不理解如月秋羽為何要這樣做,她也是真的將這個人當做了重要的死黨。只是有些事,似乎是她想當然。
她輕聲卻又認真的說道,「我一直以為,我們是朋友。」
是的,她從一開始就知道,她的身邊藏有間諜,而這個人距離她很近。她最初懷疑的是七瀨螢,因為要打探訊息,拉攏這枚棋子,所以她半真半假的說了很多的東西,雖然後來因為對方父母的事情暴露,七瀨倒戈,她也一直沒有付諸過百分百的信任。
但是後來的安凜和七瀨保持著友好關係到現在都未曾崩盤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她發現了七瀨從內心深處泛揚的追求。
雖然她是因為父母的死亡才對個性產生了嚮往,但如此多年過去,對於個性的追求已經成為了她的執念。
所以在協會已經放寬了對她的處罰條例,不廢除她的個性的情況下,她源實沒必要做那樣的傻事。
且滅人父母之仇,她絕不會輕拿輕放。
另外,這樣子的七瀨螢,有一個其他所有人都比不上的地方。
她足夠堅定。無論虛言說的多好聽,她都不至於陣前反悔。
因為她經受過那樣的磨難以後才得到的個性,她執著著自己的個性,就算是回溯過去這樣的條件,也無法誘惑她。
所以在確定了這些訊息的準確性以後,安凜便放棄了七瀨有問題的可能性,但她人微言輕,做出的判定也僅支援個人所用,所以她從未向任何人表述過這樣的想法,沒想到她這樣的避而不談似乎有了另外的收穫。
在她經歷過的這些事件裡,有一個名詞被反覆的提及了。
【夢妖】。
七瀨螢的個性。
這是手法極其拙劣的挑撥離間,尤其是在七瀨螢說出了「九條緋世可能還活著」這樣的話以後。
所以她從那個時候開始,就轉移了凝聚的目光。她後來也想過相澤,想過轟,直到漸漸的,她把視線轉移到了同一個人的身上。
如月秋羽。
對方平日裡留下的各式各樣的破綻支離破碎,安凜無法肯定的下結論,只是猜測,畢竟自始至終對方都還未對她做什麼不好的事,直到這一次整座城市沸騰了起來,各路英雄十足忙碌,而負責照看她的相澤消太在行動中負傷昏迷,她才終於肯定的做了決斷。
在現在這個忙碌的時機,被針對的她一定需要保護,但相澤昏迷的中間時段內,她只能換個人監管。而按照當時的現狀,這個職責十有八九會落到退役英雄·安凜的好友·個性非常擅長逃跑·目前無所事事的如月秋羽手中。
於是安凜提出了申請。
保護她的是人是誰都行,決不能是如月。
如果她的針對是錯的,那麼她事後會為自己的草木皆兵誠懇道歉。然而讓她失望的是,在喧囂的夜色裡,她等到了前來帶她離開的如月秋羽。
——這座城市,已經許久沒下過那麼大的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