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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采菽的整個身體,都放佛變成了玉石一般。
然而她已經在修行之中陷入了沉睡,體內的真氣都沉靜不動,就像一個絕對安靜的池塘,所以她看不到這樣的畫面,也不知道自己正在發生著什麼樣的改變。
直到天空開始透亮,遠處有飛鳥在青藤間飛躍,許多白霜如雪般灑落,她才緩緩的醒來。
在醒來的一剎那,她都沒有感覺到發生了什麼明顯的變化。
直至她習慣性的催動真氣,活動氣血,讓自己的整個身體更加清醒的同時,她才感到自己的真氣變得和以往截然不同。
真氣裡好像參雜了無數的水滴,以至於所有的真氣變得粘稠,都變成了某種奇特的液體。
她呆住。
然後她開始激動,前所未有的激動。
她知道發生了什麼,然而她沒有想到竟然會在睡夢之中完成這一步。
她已破境。
在熟睡之中,她從第二境鍊氣境進入了第三境真元境。
她激動的呆坐了許久的時間,然後她跳了起來,沒有第一時間感悟真元和真氣之間的不同,沒有馬上感悟自己全新的境界,而是第一時間到了自己的書桌之前,然後用最快的速度磨開了墨,然而十分嚴肅的提筆,開始寫信。
「父親,我已破境成功,修行的速度在青藤劍院這十年的學生裡面,可排第三……天冷了注意加衣……還有,上次求父親尋找的可以提升修為的丹藥,不知是否有些眉目,若是有可能的話,能否再加緊些。」
她原本不喜廢話,寫到此處本身已經準備擱筆封箋,然而想到丁寧的身體狀況,想到丁寧沒有那麼多將來的時間,只能重眼前事,她便微微猶豫了一下,筆尖輕顫,然後她又補充了一句:「因只是用來做交易,不是自用,所以只要是提升修為進境的功效好,哪怕今後對於身體的不利影響多些,也沒有關係。」
寫完這封信,仔細的封好,在開始感悟真元境和鍊氣境的差別之前,她忍不住朝著窗外白羊洞的方向看了一眼,喃喃自語:「這麼多天過去,不知道你的修為進境到底如何……祭劍試煉,可是越來越近了。」
對於這個性情直爽而俠義的少女而言,如果按她心中所說的所求的丹藥只是用來交易的話,那她希望交易到的,只是丁寧的友誼。
……
南宮采菽的信箋開始在路上傳遞。
又一個夜,丁寧從白羊洞的山門口走出,和往常一樣,進入了等候在山門口的馬車。
在黑暗而開始顛簸的馬車車廂裡,丁寧的手再次撫過平日裡掛著他腰間,現在橫隔在他膝上的墨綠色殘劍。
即便距離李道機拿來這柄劍給他已經過去了大半月的時間,距離青藤劍院的祭劍試煉也已經只剩下扳著手指頭就能數得清的時間,但每次看到這柄墨綠色的殘劍時,他的心中還是會蕩漾起不一樣的感受。
這柄劍叫「末花」。
事實上這柄劍原本的名字叫「茉花」,因為這柄出自巴山劍場的劍在真氣或者真元湧入劍身之後,劍身上的光亮,便會像無數朵皎潔的茉莉花亮起。
這原先是一柄極美和極有韻味的劍。
只是這柄劍之前的主人在使用這柄劍的時候,每一次出劍之時,都充滿了毫無迴旋餘地的絕厲,每一劍都像是他所能刺出的最後一劍,每一劍都像是他最終的末路,每一朵劍花都像是看不到明天的花朵。
劍在不同性情的主人手中,便變成不同的劍,擁有不同的命運。
正是因為這名劍主人的性情裡直就是直,橫就是橫,不帶任何迴旋餘地,所以這柄劍才最終會變成這樣的一柄殘劍。
而此刻這樣的一柄劍的出現,對於丁寧而言,則更是提醒他那麼多欠的債和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