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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浮堂的聲音更加謙和了些:「明日正巧是此地祭灶神的廟會,熱鬧非凡,且因為我們封家前些時日承蒙皇后殿下關愛,賜了副字畫,薛洞主博學,想必知道皇后殿下不僅是書畫雙絕,而且是精於符道的大修行者,她的用筆之間暗含著修行之法,天地元氣的執行奧妙,那幅畫氣象萬千,平日裡可是萬萬見不到。明日祭神,那副字畫會被請到新建的火德殿供奉。不知薛洞主是否有興趣一觀?」
薛忘虛微微蹙眉,看著封浮堂說道:「封管事的言語水平很高……長陵那些貴人家的管事我見過不少,卻是沒有幾個能有封管事此種水準。」
封浮堂面容微僵,聲音卻依舊有禮到了極點:「薛洞主實在抬愛了。」
「你放心。」薛忘虛平淡地說道:「我哪裡會不明白皇后殿下對封家關愛有加,只是實在急著趕路,恐是參加不了此等盛會了。」
封浮堂眉間微松。
薛忘虛卻是疲憊般揮了揮手,輕聲道:「我喜歡清靜一些。」
「小人明白。」
封浮堂不再多言,躬身退去。
「真是虛偽啊。」看著封浮堂消失的背影,全程仔細聽完了談話的丁寧輕聲地說道。
薛忘虛瞪了他一眼,「你說我還是這管事?」
丁寧呵呵一笑,「都差不多。」
薛忘虛卻是認真起來,皺著眉頭有些憂慮道:「封家如此作態,可能已經聽聞我到了第七境,你說封千濁會不會因此忌憚,直接將那顆定顏珠連夜煉化了?」
「我想應該不會。」丁寧看了他一眼,平靜道:「若是如此,他就根本不需要派這樣一名管事來用皇后的名頭來壓你了。若是一個人心中覺得搬出皇后的名頭就足以嚇到你,他這就根本不是忌憚,只是威脅而已。」
薛忘虛憂慮盡去,冷冷一笑,「你說的不錯,這個管事哪裡是謙恭,分明只是威脅而已。」
……
封浮堂進了帶著封家標記的馬車,在沿途許多行人熱切而尊敬的目光注視下,朝著遠處一些僻靜的庭院行去。
那些庭院佔地方圓極大,而且都是灰牆黑瓦,明顯都是長陵建築的樣式,和竹山縣尋常的泥牆竹樓有著極大的差別。
當這輛馬車停在一處庭院的朱漆大門前,封浮堂下了馬車。
原本這個看上去謙卑的管事,此刻的身影卻是異常挺拔,渾身流淌出一股刀鋒般的冷意,原本寬厚的面容也變得異常冷峭。
有兩名僕人開啟朱漆大門,朱漆大門後方的石道上,卻是等候著一名和丁寧年紀看上去相差無幾的錦衣少年。
這名少年面容英俊,但是背負著雙手,看上去卻是老辣陰沉,如一隻隨時就要撲人的幼鷹。
「如何?」
他帶著天然的高傲和冷嘲神色,看著封浮堂問道。
封浮堂微躬身行禮,說道:「薛忘虛口口聲聲說只是路過,只是我看不出虛實,防總是要防著一些。」
「若他真只是路過,我封家自然可以以禮相待,看在他的修為份上,或許還能給予他一些方便。」
孤傲陰冷少年冷笑道:「但若是他想在明日來找我爺爺的麻煩,我便會讓他付出更慘重的代價。」
微微一頓後,看著深以為然的封浮堂,這名少年接著問道:「薛忘虛不是還帶了一名叫丁寧的少年麼?你看如何?」
封浮堂沉吟道:「今日裡才知曉薛忘虛過來,關於這少年的身份,一兩日之間是來不及從長陵得到確切的訊息,只是確定是名修行者,未至真元境,從薛忘虛看他的神情來看,應該是他寄於期望的優秀學生,極有可能是他的關門弟子。」
少年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
「既然如此,若薛忘虛明日裡最好不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