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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白經歷的環境明明比之前任何一個獨孤家的人要差,然而他多病的身體反而更快的強健起來,幼年時大量的見識,似乎使得他擁有了更好的用劍直覺。
最為關鍵的是……雖然身體長成的時間和以往所有獨孤家的人差不多,十三四歲的時候,還差不多隻有平常人十二歲左右的身高,但沒有用多少藥物便提早強健的身體,卻讓他的念力有些超乎常人。
傳說裡,獨孤白眼前的人的動作,都會比一般人正常眼睛裡看起來的要慢一些。
只是慢上一點,在境界相差不大的修行者的戰鬥裡,便是巨大的差距。
顧惜春自知絕對不如獨孤白,是因為他見過獨孤白的戰鬥。
在那次戰鬥裡,獨孤白只是用一式最簡單的「長河斬」,便擊敗了一名修為還比他略高一線的修行者。
直至今日,回想起那樣的畫面,顧惜春還無法完全想明白獨孤白是怎麼能用那樣一式就破了對方精妙的劍勢。
想不明白,便是巨大的差距。
顧惜春知道眼前這名叫李慕彥的師叔是為自己好,在平日裡,這名在門中地位很重的師叔也是對自己做過多次指點,但是他還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看到他的搖頭,李慕彥頓時皺了皺眉頭,說道:「我欣賞你的決心和毅力,但我影山劍窟之所以會有到了第四境中品修為,方能進入禁地,到這影劍壁前來參悟的門規,是因為這影劍壁上很多劍意太過鋒銳,就如前輩高人的念力直指,而且這許多劍痕裡面暗含天地元氣執行之裡,就如符文,自然會匯聚一些天地元氣。像你這樣修為不到的學生,在這裡修行時間過長,心神和身體都會被這影劍壁所傷。」
「我知道您的心意。」顧惜春抬起了頭,恭謹說道:「只是我修行的興趣,來自於我的驕傲。」
李慕彥疑惑道:「何解?」
顧惜春懇切的輕聲說道:「我不知道您身為強大修行者的感覺是怎麼樣的,但對於我而言,我真的很喜歡周圍人看到我便異樣,便羨慕欽佩,甚至仰視的目光。我喜歡這種感覺……所以至少在我之前的許多年,支援我勤奮,耐得住寂寞修行的動力,便來自於此。」
李慕彥不由得蹙緊了眉頭,說道:「這種感覺是畸形的,你應該有更長遠的想法,因為我們是超出凡人的修行者,而不是長陵花樓裡的那些姑娘,我們的實力和境界,不應該像她們的美貌和衣衫一樣,只是想要博得欽羨的眼光。」
「師叔您說的我都明白。」顧惜春恭謹而誠懇的接著說道:「修行者應該有更高的追求,不應該只圖在人眼前的時候比別人顯得光鮮亮麗,只是我也在很多修行書籍上看過,修行最佳手段便是源於本心,最能刺激自己修行的感覺,便是最好的手段。」
李慕彥沉默思索著顧惜春的話,覺得有些道理。
「我自知無法和安抱石、淨琉璃和獨孤白等人相比,但至少在其餘人面前,我必須鶴立雞群。」
顧惜春平靜地說道:「而且去青藤劍院觀禮時,白羊洞那名叫丁寧的酒鋪少年的確讓我感到了威脅,他的表現,甚至讓我在那些人的面前都受到了很多羞辱。酒鋪少年的威脅,和那些羞辱,對於我而言,便是某種最強的刺激。若是借著這股勢我還無法在這裡參悟出什麼,我在四境中品之前,便更不可能在這裡得到些什麼感悟。而且我的驕傲,不允許我輸給一名剛剛修行的少年。哪怕他資質再好,畢竟起步比我晚太多……哪怕我不輸給他,只是無法讓他仰視,無法高高在上的肆意點評他,我的感覺都會很不好,支援我修行的最大動力,都會消失。」
「所以,請師叔不要阻攔我。」
顧惜春拜伏在地,對著李慕彥行了大禮,請求道:「只要能夠在這裡得到任何一絲好處,我受再多的苦和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