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頁(第1/2 頁)
明明,他只要打哈哈跳過這個話題就行了。
怎麼就把自己弄到這個進退兩難、羞恥惱人的境地了?!
季嶼低著頭,紅著耳尖不敢看此刻還捉著他手腕的人。
很輕很輕的笑意傳來。
聽不出是覺得有趣,還是愉悅。
但季嶼只覺得那笑聲令他更羞恥。
他咬著唇,恨不得把下巴戳到胸口裡,再找個地洞鑽進去。
立刻消失在原地最好。
「季嶼。」
他聽到季榆遲帶著笑意喚他的名字。
他沒答。
因為他知道季榆遲接下來不會說什麼好話。
但他又不敢叫季榆遲閉嘴,只能度日如年地等著被取笑。
果不其然,季榆遲開了口,語氣很輕,帶著調笑和揶揄。
他說:「你撒謊耳朵會紅,害羞耳朵也會紅,那我以後要怎麼分辨你是撒謊,還是害羞呢?」
不知是否季榆遲往他身邊靠了點,季嶼只覺得那聲音就在耳邊,輕輕震盪著他的骨膜。
宛如他那顆被燎烤的脆弱心臟。
甚至,他還能感受到季榆遲說話時吐出的溫熱氣息。
那氣息如火,叫他本就紅透的耳朵再次被架著燎烤,就快熟透了。
「我……」
季嶼的聲音小小的,輕輕的,細如蚊吶。
「我」什麼,他低著頭抿著唇,卻半天再也發不出聲音。
他怎麼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敏感,撒謊、害羞都會耳紅,這個小習慣讓他曾在現實世界演戲時就受到過阻礙。
那時有導演教他調節心態和放鬆心情來緩解,可他試過很多次都不奏效。
最後導演放棄了,還笑著打趣他,說:「小男生,就是純情!」
被逼問,又解釋不清。
兩相對峙間,氣氛陡然變得微妙,甚至於季嶼覺得,此刻的小小一隅,令人遐想聯翩的氣息並不比剛才的休息間好多少。
那邊是火熱刺激,這裡是曖昧旖旎。
季嶼覺得自己此刻被季榆遲捉著的手腕都發著燙。
那溫度順著面板和血液,迅速攀爬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讓他整個人都熱了起來。
他怕自己的耳朵一會會像舊時的蒸汽火車煙囪,「噗噗」地冒著熱氣,強行讓自己轉移了注意力,硬生生地換了個話題。
「……他們,不是剛認識麼,我以為……」
話題是臨時起的,他闡述的並不完整。
季榆遲卻精準地捕捉了他的意思,盯著他毛茸茸的發頂低聲問:「以為什麼?以為他們不適合現在接吻,還是不適合現在……做愛?」
最後兩個字,季榆遲是頓了頓才吐出來的。
又輕又曖昧,混著現下旖旎的氛圍,愣是叫周遭的空氣都染上了情慾。
沒想到季榆遲忽然說出這麼大膽又直白的詞語,季嶼「唰」一下抬起頭,驚恐地望著他。
季榆遲眼底漫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讓原本禁慾矜貴的他,多了幾分強勢與侵略性。
宛如伺機而動的獵豹,忽然發現了心動的獵物。
他迎視著季嶼驚恐又呆滯的目光,又低低地喚了他一聲:「季嶼。」
季嶼還是沒答。
這一次不是故意,是真的沒從剛才的驚嚇中回過神來。
而後,他在季榆遲的凝視下,聽到季榆遲一字一句地教導他。
他說:「季嶼,這種事,可以先愛後做,也可以先做後愛,還可以不愛也做,懂了嗎?」
他的聲音很標準,吐字清晰,尾音非常輕,跟某個深夜給他講題一般自然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