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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只是季嶼忘了跟他的約定,將時間和精力花在了別的男人身上,他怎麼就急了呢?
他是那麼沒有耐心的人嗎?
不是。
但對季嶼,他是。
他確實聽不得季嶼在他耳邊,一遍又一遍說別的男人多厲害,多優秀。
能有多厲害,又有多優秀?
前世今生,他努力那麼多年,都不夠他覺得厲害和優秀嗎?
季榆遲,你自卑了。
儘管不想承認,但季榆遲還是自嘲一笑,預設了。
在季嶼面前,他始終都是卑微的一方,不是嗎?
不敢表白,哪怕是袒露一點點心思都不敢。
你敢說你覬覦他多少年了嗎?你那些窺視和暗戀敢宣之於口嗎?
不,他不敢。
怕玷汙了小少爺,怕嚇到小少爺,怕被拒絕,也怕被嘲笑。
不是他被嘲笑。
是季嶼因為他的喜歡被嘲笑。
那些人一定會說:「看,就是那個一無是處的貧困生喜歡季嶼哎,季嶼居然被這種人喜歡上,好丟人哦。」
喜歡,對他來說太奢侈。
那個女人沒說錯,是他不配。
如若不是內心自卑,你又何必在認出季嶼的那一刻就出爾反爾,跑去要回了季家的身份?
真的是因為有了這個身份,就更能光明正大掌權季家嗎?
季榆遲再次自嘲一笑。
自然不是。
想要掌權季家的方式千千萬,只要他肯花點心思,多的是一勞永逸的方法。
但他卻用了最極端的方式——讓季嶼脫離季家,他取而代之。
不知情的人,以為是他心狠手辣。
知情的人,以為他是為了保護季嶼不被利用。
唯有他知道,他只不過,想要那一個身份。
那個,上輩子他求而不得,也沒法正大光明對季嶼表白的身份罷了。
這是他的執念。
也是他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恐懼和卑微。
季榆遲深吸一口氣,將久遠的記憶和深沉的心思壓下,起了身。
同一時間,將房門反鎖的季嶼正靠在門上大口喘氣。
剛才情況太急,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只顧著逃避和逃跑了。
現在回到自己房裡,他的心跳才稍微平復了點。
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吧,季榆遲對他也有意思。
季嶼愁死了。
怎麼辦,怎麼辦,往後要怎麼辦?
季嶼握緊拳頭,在房裡走來走去,希望能思忖一個妥善的處理辦法。
首先得搞定季爺爺和季家父母吧。
季榆遲那個冷性子,根本不像能跟季家搞好關係的樣子。
所以,還得靠他。
嗚嗚嗚嗚,早知道上次跟季家父母見面時,他就積極主動點留個好印象了。
現在倒好,當初他為了幫季榆遲說話,不僅推掉了季家父母的好意,還在他們面前發了一通酒瘋。
那會,季爸爸要送他回房,他怎麼說的來著?
哦,對,他大言不慚道:「你又不是我爸爸。」
他確實不是他爸爸,可他不是季榆遲爸爸麼,這……等他跟季榆遲在一起時,不還是他爸爸麼。
哎,人為什麼沒有前後眼。
他怎麼就把自己大好的前途親自摧毀了呢。
季嶼愁啊。
愁得一邊在屋裡踱步,一遍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
好像老天爺也察覺了他的煩悶與不安,大冬天的,窗外忽然閃了幾道雷電。
季嶼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