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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對?」鄭易意味深長的看我:「你這彆扭樣, 看著不像是真心拒絕我。」
我冷漠著表情說:「你不要信口開河。」
鄭易眼裡帶著笑,聲音壓的有些低,十分撩撥別人的耳膜:「你是不是吃醋了?」
我:「……」
我立刻反駁他:「你、你能不能別含血噴人,怎麼就那麼自戀呢?你翻出自己的聊天記錄看看, 上面我清清楚楚的拒絕了你, 我吃醋?!你是想把我笑死然後繼承我的60億嗎?」
鄭易無聲的注視我, 神色淡定,眸光犀利。
我別開頭, 去數河裡的鴨子。
鄭易嘆了口氣, 溫聲又認真的說:「呦呦,這幾句話,你看著我, 再說一遍。」
我:「……」
有的人,平時毒舌慣了,冷不丁的換種語氣,像我這樣的普通人真的很難招架住。
我支吾了兩聲,勉強淡定的說:「那個……太長了,說完就忘了……」
我感覺鄭易的頭都開始疼了,他抬手扶了下額,咬牙沉聲說:「周呦呦,你敢不敢說句實話!」
他突然就換了態度,他黑著臉,我也不樂意:「你吼什麼啊!」
我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是實話,該怎麼說?到底是他想要的那個答案是實話,還是正確的、對大家都好的答案才是實話?
沒有人的時候,我悄悄剖開自己的心看時,鄭易親我的那一下,我確實很心動,怦然心動的感覺幾乎是在他親完我垂眼注視我的那一刻產生的。
我跟鄭易,孤男寡女的相處了幾個月,他損我的時候我懟他,他說心事我陪著他一起比慘,我摔下馬時他接住我,就連我演戲般的往他身上癱的時候,他都無比配合的攬住我。
尤其是,他親了我,又轉頭去撩別的小姑娘,我酸不酸?酸的。
有時候,有些感覺,我不是沒有,只是不想去正視。
因為沒有意義,對彼此也未必是好的。
我出現在鄭易面前,出現在他們這個圈子裡,別有目的。我覺得自己終有一天,不管是怎麼處理了夏青這件事,都會離開這裡,出去遊山玩水也好,找個舒服的地方老死也罷,總歸不會留在這個圈子裡。
我不像許諾從小被捧在手心裡,被養的像個驕矜昂揚的公主;也不像舒念渾然一身自信氣質,帶著一身的名門底蘊;更不像鄭易那個華爾街學妹,學識與教養兼備,能跟鄭易暢聊天南海北。
我跟她們根本不是一類人,我有錢,但是我沒有她們的出身與見識;我也可以學彈李斯特,但只是半首曲子,用來裝個逼。有時候容崢嘴賤逗我,我都能感受到我和他們之間的距離,那種天生的肆意張揚,和我這種故作淡定差距甚遠。
鄭易生在這個圈子裡,認識的都是這樣的人,也許我給他帶來了不同的新鮮感,跟他以往認識的妖艷賤貨完全不一樣,但吃西餐總有吃膩的時候,心中最愛的,還是把自己從小養大的中國飯。
有時候我也想,不就談個戀愛,有什麼好糾結磨嘰的,先高興一段時間,不行再分。
然而我放不開,我不僅融不到他們這些人中去,我還心裡有鬼,不坦誠,目的也不純。我就像一滴掉在水裡的油,永遠處在遊離狀態,隨時準備抽身。
我咳了一聲,調整了下情緒,語重心長的說:「鄭易啊,我這實話其實特別簡單,我就這樣問你,我這麼有錢的人,又不用上班,假如有一天,我準備去環遊世界了,你說咱倆,還怎麼愉快的談戀愛?」
鄭易面沉如水的說:「你還能老死在外面?」
我一愣,隨即淡定的說:「天下之大,哪裡不是家,走到哪兒死到哪兒。」
鄭易立刻說:「我不差這點機票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