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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景廷輕笑,低沉醇厚的嗓音猶如大提琴流瀉的音符:「我不信,從十五歲開始,你就是我審美標準中最美的女人,沒有之一。」
美到足以讓他一見鍾情,從此將她放在心上,牽掛了接近十年。
葉蓁被他逗笑,他真是很好地詮釋了什麼叫「情人眼裡出西施」。
「她雖然很美,但是很傻。」
她的語調逐漸變得淡漠,平鋪直敘地回憶自己母親悲慘的一生:「她曾經愛上一個男人,將自己掙來的錢全部拿給他創業。」
「男人太過涼薄,利用完我母親後就拋棄了她,和她的閨蜜在一起,那時候我母親剛剛懷上我。」
「閨蜜奪走她的男人還不夠,結更是故意構陷她勾引男人,毀了我母親的事業。」
葉蓁眼中恨意瀰漫,藏在他口袋裡的手不自覺收緊,江景廷察覺到,大掌包裹住她的手,無聲地安撫她。
「後來呢?」
「後來。」葉蓁抿了抿唇,眼眶傳來酸意,悶聲道:「她離開演藝圈,獨自生下我,在我十歲那年,她被查出胃癌。」
「因為沒錢醫治,一直拖到了晚期,那時候雖然有江家的幫助,但也無力迴天了。」
葉琪生命最後的那段時間,江景廷一直陪在葉蓁身邊,所以葉琪的情況,他再清楚不過。
江家老爺子允諾可以讓她提一個條件,作為她救下自己孫子的回報。
葉蓁毫不猶豫地請求江家將自己的母親送去救治。
但即使江家為她動用關係,請了世界上最頂尖的醫生為葉琪救治,但已經處於胃癌晚期並且多個器官衰竭的她已難以再承受任何高風險的手術,看著葉琪每日躺在病床上痛苦掙扎直至生命的最後一秒,那段灰暗絕望的時光,她對寧宏景的恨意達到了頂峰。
葉琪是她僅有的親人,在她走後,葉蓁從此一無所有,過度的悲傷和痛苦讓她心如死灰,曾經試圖在醫院頂樓跳樓自盡,幸好江景廷由於擔心她一直派人盯著,這才阻止了她輕生的舉止。
想起自己曾經差點就失去葉蓁,江景廷心不斷下墜,傳來一陣後怕,他停下腳步,將她擁入懷裡,緊緊抱著。
「蓁蓁,答應我,永遠不要為了任何事離開我。」
他向來沉穩的語調竟有幾分怯意,葉蓁抱住他的腰,靠在他溫暖寬闊的胸膛上,「不會了景廷,除了你,已經沒人第二個人的離去可以讓我絕望到放棄生命。」
但出乎預料,江景廷並未回應她,只是更重地將她抱緊,頭埋在她的頸間,一言不發。
葉蓁有些詫異,輕拍他的背:「景廷?」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江景廷眼眸沉到清冷,他嗅著她的發香,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填補他心空恐懼的缺口。
「蓁蓁,你有沒有想過,你還有別的親人在世上。」
葉蓁愣住,眼神一冷,想也不想地否定道:「你是說我的父親寧宏景?」
「要不是他,我母親也不至於淪落到那般境地,對於一個害死我母親的幫兇,我只有恨。」
她不是沒有幻想過擁有父親的感受,只是那幻想在寧宏景常年的不聞不問和袖手旁觀中早已消磨殆盡,留下的只有對父愛這個字眼的麻木和恨意。
江景廷沒有說話,他深吸一口氣,藏好眸中暗沉的情緒,將葉蓁的圍巾攏好,抬手輕撫她的臉頰:「沒事,既然你不喜歡他,我們就不說了。」
「回去吧,我給你做夜宵吃。」
他記得她從奧森回來後就沒吃過一口東西,剛剛又在別墅裡折騰了她半天,應該是餓了。
葉蓁被他牽著往回走,夜色昏暗,她沒注意到他緊繃的俊臉,冷不丁冒出一句:「景廷,上次在ucl遇到顧錚,他說你們之間有個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