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頁(第1/2 頁)
對面三人一臉詫異地看過去,她才後知後覺。臉上不由得一紅,暗罵一聲:阿蒙這個壞蛋。
然而罵完之後,心胸大暢,十分振奮,轉念又覺得,偶一為之,也沒什麼不好。
就這樣保持著「放屁」兩個字帶來的高昂意志,侃侃而談:「男人之所以不會叫這些文字給困住,是因為男人除了讀書寫詩之外,還能走出去,見識很多的人,很多地方,風土人情,名山大川,都能開闊他的心胸,增長他的見聞,讓他不會侷限在文字裡。」
「女子呢,卻只能被關在內室,不準出大門,不準與外人交接。那眼睛,只能看見四方天空,那耳朵,只能聽見家中兒女苦惱,公婆喝罵。倘若會認字,那當然會陷入文字裡去,不可自拔。」
看看宣永勝,哼了一聲,挖苦道:「就算是個「通道理」的男人,若是把他一輩子關在家裡,只跟那幾個親戚家人打交道,我敢保證,他也一定會成個傷春悲秋,只會哭哭啼啼的怨男。」
三娘驚奇地看著她:「恆娘這番話大有見地,聽誰說來的?是那個阿蒙教你的?」
恆娘抿嘴一笑,悠然道:「不用人教,我自己悟出來的。自從出了這個女學之議,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女子之學,該學什麼?」
掰著手指,一樣樣數給三娘聽,「我在太學裡頭洗衣服,知道他們並不會專門學習詩歌,而是主要學習經學,還要經常研究朝廷政策,地方治理。
之外還有律學、醫學、武學,聽說最近他們正在爭論,要把算學也加入太學之中。
有個工部侍郎上書,想要在太學中設格物院,專研博物之學,萬物之理。據說軍器監和營造司的人十分贊同,正大力遊說各位執宰。」
這些朝政要聞,自是從阿蒙處聽來。
阿蒙最近,總是會有意無意透漏些無關緊要的訊息給她。她便也從對朝政一無所知的狀態,迅速進化到能背出幾位執宰名號,各自官職的程度。
那日在仲簡面前炫耀,他驚了好半天,臉色十分古怪,都忘了誇她一句。
恆娘說到這裡,看著眼前發呆的三人,眼睛閃閃發亮:「若是女子也能學習這些,而不是隻能在詩詞上打轉,心胸自然開闊,就不會日夜只想著聽什麼秋蟲叫,每天擦眼抹淚的了。」
宣永勝呆呆地看著她,似是覺得她瘋了,好半天才眨巴眨巴眼睛,嘟噥著問她:「可這些,哪樣是女子能學的?」
第75章 以父の名
這日過午, 恆娘與他們一起吃完飯,便離了報社,回金葉子巷。她下午約了幾個大娘, 送家裡適齡的姐兒過來相看。
為了這個, 被她娘好好埋怨了一頓:「一般人家僱請,都是一個個相看。哪有你這樣,大喇喇的叫來一起的?咱們家又不是什麼大戶人家,搞得跟天家採選一樣, 仔細讓人笑話。」
恆娘也知道不妥,然而她實在抽不出太多時間,只好木著一張臉聽娘親責備。
回頭偷偷跟三娘抱怨:「我還不是體諒我娘受不得氣?若是碰上個不知事的,口舌無禮, 衝撞了我娘,害她又犯病, 豈不是那說書人說的, 賠了夫人又折兵?」
三娘送她出去, 笑著勸她:「你也太小心了。你就是你娘一手帶出來的,她自己當了那麼多年的家, 也是一路風風雨雨走過來, 怎麼現如今到了你當家了,你娘就成了個燈籠擺設,半點風都禁不得?」
恆娘被她說得無語, 半晌方低聲嘟噥:「我這不是害怕嘛。」
三娘忍不住拍拍她肩頭, 感到手心下皮肉單薄, 骨頭硬梆梆的咯手, 心底一陣憐惜。
轉過話題,問道:「你當真要主張, 女子所學,一如男子?」
恆娘目光朝四週遊弋,街麵店鋪,少見女子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