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恆娘朝她擠眼:「怎麼?你厭了三娘這女夫子,想去學堂跟老夫子學?」
九妹急得差點跳起來,「我哪有這個意思?恆娘姐姐你別胡說。我最喜歡三娘了,就想一輩子跟著三娘,三娘拿大掃把趕我,我也不走。」
三娘忍住笑拉她坐下。她仍舊鼓著腮幫子,氣呼呼地說:「我是幫我以前的小夥伴問的。」
恆娘收了笑,問道:「你的小夥伴們,也想去學堂?」
九妹用力點頭,深怕自己表達不夠清楚,把夥伴們上學的機會給放跑了,兩眼炯炯地盯住恆娘:「她們如今都十分羨慕我,可以跟著三娘識字念書。上次我回家,還帶著她們一起背《碩鼠》呢。」
恆娘點點頭,看著那張酷似蘭姐兒的臉,眼眶再次微紅,聲音有些發沉:「好,恆娘姐姐答應你,一定想辦法,讓你的小夥伴們有一天也能上學堂去唸書。」
九妹高興得面也不吃了,撲到三娘懷裡扭來扭去。三娘一邊摩挲著她的頭,一邊轉頭問恆娘:「為什麼突然想起做這個?」
恆娘咬了口餅,慢慢嚼著,又端起碗來,喝了口湯。才掩下心口的酸熱。
答道:「就突然想到這個話題,覺得很有意義。」她牢記阿蒙的提醒,聖恩令的事情此時還不宜宣揚。
宣永勝點著筷子,問道:「這個話題倒也不是不好,雖然不夠親切熱鬧,大娘們未必愛看,倒也應該能有些男子感興趣。不過你說的這個重金徵答,是什麼意思?」
「我的想法是,這一期的話題,與平常只負責刊登不一樣。要把收到的稿件匯總,如朝廷開科取士一般,也評出個甲等上中下三名。」
三娘笑起來:「那是周婆言的狀元、榜眼、探花呢。」
三人都笑,就連九妹都從三娘懷裡探出頭來,咧開掉了顆門牙的小嘴,嘻嘻笑。
恆娘又說道:「我還想著,女子識字者稀少,有些地方,一整條街巷,多半隻有一兩個女子粗通文字。但這些女子若有意見,也不能不想辦法讓她們說出來。所以這三甲,還可分為兩類,一類是個人文章,一類是行社署名的,也算。」
三娘不禁點頭:「恆娘想得周到。有些女子有想說的,卻苦無筆墨。有的女子識字,卻又未必有什麼好的見解。如今借用各街各巷成立女人社的機會,將大家集合起來,互補長短,確是個好法子。」
宣永勝一雙筷子在手裡握了半晌,蠶豆樣眉毛緊緊湊在一起。
見三娘不提,只好自己試探著問道:「那個,恆娘,你說的這個重金,有多重?這錢又從哪兒出?」
「既然是叫做重金,自然不能太少,否則沒法引動大家的心思。」恆娘一邊吸著氣,感受著渾身肉疼,一邊咬牙說道,「甲等上起碼要一貫,甲等乙七百文,甲等丙三百文。」
宣永勝正捏著手指計算,九妹已經報了出來:「那就是總共四千蚊,四貫錢。」
宣永勝倒抽一口涼氣,攫緊竹筷子,眼望著恆娘:「你找到財神爺,能夠出這筆錢?」
恆娘深吸一口氣,一拍胸脯,豪氣幹雲地說道:「對,我就是財神爺。」
宣永勝驚疑不定地看著她:「你要嫁人,得了聘禮?或是入了強盜窩,發了橫財?」
恆娘氣得拿筷子敲他碗:「對,我現在是賊頭子,你就是二當家的。軍師,你趕緊去告官呀!」
三娘低頭慢慢吃了兩箸面,抬起頭,安安靜靜道:「恆娘,我出一貫。」
恆娘一怔,望著她,下意識就想拒絕:「不行,你又不是財神爺。再說,你是一人賺錢,兩個人用,哪裡有什麼富餘?」
三娘微微一笑:「李郎在太學,被胡祭酒拘著,雖說沒法賺錢了,可一應食宿也不用花錢。胡祭酒雖然嚴厲,卻也是師長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