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恆娘哼了一聲:「哪有女子去逛行院的?可打外面經過,難道還看不見她們那副笑嘻嘻不知廉恥的樣子?」
想起那夜在京兆府外,無端被這些煙花女子羞辱,更加生氣,追加一句:「你倒也是好心,還想著替她們說話。殊不知人家眼裡,壓根兒瞧不上我們這起賺苦力錢,又呆板無趣的窮家女子。」
蒲月做暗探時,常在三教九流之地廝混,倒與這些風塵女子處出些真感情來。不過她那顆良心向來輕薄如紙,替她們說這幾句話已是極致。
見恆娘固執己見,也就不再囉嗦,笑問道:「金仙子如今是行院裡的紅人,也不知是不是顧少爺這起頭起得好,她的生意居然主要是太學生在照顧。我找她買些秘聞,好在《泮池新事》上做文章。」
恆娘張口就想問;你不是把泮池新事賣給宗公子了嗎——差點忘了這是自己偷聽來的訊息。
舌頭打個轉,臨時換了問題:「你上次說要給我找些草原上女子婚嫁趣聞的文章,怎麼一直不見動靜?」
兩人都往西門方向走,蒲月道:「我看周婆言最近在忙著報導女童入學的事情,覺得還是這個比較有意思。等你這陣子忙完了,我再替你問去。」
說著,看了恆娘一眼,似笑非笑:「最近的大報上可是熱鬧得很。你來我往的,好似都跟你弄的這個事情有關係。恆娘,你是不是又在幹什麼大事?」
恆娘神秘地笑了笑,不與她說實話。倒是被她提醒了:「跟你打聽個事,這兩天城裡怎麼冒出許多《西京評論》來?難道這報社開到京城來了?」
就連《京華新聞》《諫議報》這樣的官辦大報,也無非是透過驛路,隔日往各路各州首府城市發去若干份,並沒有開分社的先例。西京評論這次能夠做到在京城大量售賣,委實叫人奇怪。
蒲月搖頭:「我也奇怪呢,第一次見到人賣西京評論的。找同行打聽了一下,說是那日有個南邊來的豪客,手裡拿著份西京評論,租了最大的印局,砸了幾十貫錢,讓人家馬上停了之前正在印的書本,全部印版照著西京評論重排,所有匠人上工,油錢紙費不計成本,一上午印出數千份來。」
「南方來的豪客?」恆娘疑惑:「這是什麼人?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就不知道了。興許是錢多了燒手?」蒲月不負責任猜測,又指著她一直捏緊的袖子,問:「這是怎麼了?你也學潑婦打架,被人撕了衣服?」
恆娘瞪她,見她笑著轉過頭去,方才作罷。又隨口問她:「你也說看了這些大報,你比較贊同哪一派的意見?」
蒲月看她一眼,眼神中大有「你是白痴嗎」的意思:「這還用說,自然是西京評論。」
眼望前方,悠然道:「恆娘,我來京城以前,就與男子一樣,去過很多地方,做過很多事情,見過很多不同的人,還幹過許多男人才能幹的事情。足以證明:這世上絕大多數事情,不分男女,都能做到。」
沒有聽見恆孃的回答,一側頭,見她望著自己,滿臉羨慕佩服。
不由得一笑:「你不用這樣看著我。我的前半生,過得顛沛流離,朝不慮夕的,十分辛苦。我倒是羨慕那些能夠早早嫁人,過安定日子的女子。」
伸手指了指前方齋舍,笑道:「就這樣,每日裡收洗衣服,數著安心錢,睡個踏實覺,夫君孩子熱炕頭,平平安安老去,才是福氣。」
恆娘看了她一會兒,忽然笑起來:「今天聽到兩個人跟我說女子嫁人的事。可你說的話,我就聽得順耳。怎麼別人說的,我就聽得一肚子氣呢?」
蒲月朝她飛個媚眼:「自是因為我人美嘴甜,見人說人話,逢鬼說鬼話!」
恆娘惡寒。
第89章 壞訊息
壞訊息來的時候, 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