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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鳶歪過頭去,視線從木欄中間穿過,落在斯文儒雅的周教授身上——
周諦看著筆記本上的內容,平靜道:「想問什麼?」
林小鳶:隨便聊兩句啊,下週就要搬走了。
「不想聊。」周諦拒絕得很徹底。
嬰兒床裡飄出奶聲奶氣的遺憾。
林小鳶:日子過得太安逸了,也難熬。
這話周諦是認同的,然後敷衍:「長大就好了。」
林小鳶:道理我都懂,做到又是另一回事了,所以有時候我挺佩服你們,上古到現在都過來了,活那麼久,不會覺得膩嗎?
「問得好。」周諦被問到了心坎兒裡,「大約我是活膩味了,才想到去教書育人,帶四五六七八個研究生,每天被他們參差不齊的論文折磨。」
嬰兒床裡飄出了寶寶脆亮的笑聲,哈哈哈哈的,可歡快了。
林築龍聽到聲音,從廚房裡探出頭來:「我們小風箏怎麼忽然那麼開心?」
周諦順風順水的接:「百日宴,她爹親自下廚,能不開心嗎。」
林築龍比誰都高興:「今天隨便慶祝一下,周歲的時候爸爸給你弄個大場面!」
林小鳶大聲應和:「啊!」
好哇!
林築龍縮回廚房繼續忙,周諦興致缺缺的合上筆記本,再看嬰兒床裡那位——
林小鳶歪著腦袋,沖他討好的眨眼睛:就聊幾句!我長大了會像孝敬爸爸那樣孝敬你的!
周諦失笑:「罷了,你說。」
世侄女是個人精,殷勤成這樣,肯定有她的小算盤。
林小鳶不客氣了:已知我和爸爸下週搬去新家。
周諦:「你面臨的問題是?」
林小鳶:老爸正在事業上升期,我又還小,不能自立自強,能不能讓胡圓姨姨過去照顧我一段時間?
周諦拿餘光斜睨向廚房:「知道心疼爸爸了,沒白疼你。這件事他上週就同我提過,找了幾家家政他都不滿意,只有胡圓最放心,加之你來到之後,一直是胡圓在照料,她對你也割捨不下,兩邊都有意向,我沒有把她拘著的道理。」
林小鳶:周諦叔叔你人真好!
周諦懶得給她眼神:「稱了你的心意就是好,要是不稱呢?」
傻子才去回答他的問題。
林小鳶:還想請你幫一個小小的忙……
周諦:「說。」
林小鳶:你記得我們第一次對話的時候嗎,有人打你的電話找爸爸。
周諦:「記得,那是他鐘山老家的侍從,打來電話的那個叫炎禾,是燭龍所吐火焰中生成的火靈。另有一個叫落麟,由他原身掉下來的一塊鱗甲幻化而成。還有一個叫姜瑀,是他們鐘山的地靈,也就是你們所熟悉的土地公……你問他們作甚?」
林小鳶:能不能把他們叫來?
周諦神情一頓:「何故?若是想找幫手為燭龍分憂,盛家那兩個能力很強的小子就足夠了。」
林小鳶有她的想法和考慮:不是的,我想家裡熱鬧一點。
周諦又是愣了一下,似乎懂了:「你看出來了?」
林築龍先生還沒有從盛朗軒的離世中走出來……
林小鳶認真的『嗯』了一聲:爸爸經常不自覺走神,一看就是在想我那老哥哥。
周諦絲毫不同情:「都是自討苦吃。」
他這話有兩重意思,大的那個剛送走,小的已經養起來了,再過百年,又是免不了的一場傷心。
林小鳶不認同:話不能怎麼說,你剛還抱怨研究生難帶,論文寫得辣眼睛,筆記本關上不到五分鐘又開啟來繼續看,你說圖什麼。
周諦啞火了,臉上表情逐漸黑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