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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長成這種相貌,就算嫁給小嶼,未必能夠保證其他人不會動歪心思。」溫白鶴對謝嶼冷倦的神色視而不見,斯斯文文地說:「婚事,還是要慎重考慮一下,哪能因為色令昏智就要定下婚約。」
滿桌的早餐不亞於一場饕餮盛宴,面上的氣氛還算祥和。
歲星很懼怕溫白鶴。
原本最害怕的人應該是時厭,可後來發現,時厭才是徹頭徹尾的小可憐,而溫白鶴才是真正的瘋子。
只好低著頭,食不知味。
兩條小細腿並得很緊,在長輩面前,他一貫擅長裝模作樣。只有很難受的時候,才微微放鬆身體。
歲星拿著筷子,歪著頭,忽然小腿的腿縫間伸進了什麼東西。
那動作很慢,帶著幾分逗弄寵物似的輕佻。
手上的筷子咣當落地,掉落了一支。歲星借著低頭撿起筷子的過程中,看到男人不安分蹭在他小腿側的皮鞋。
歲星不太想和溫白鶴那樣的男人牽扯上什麼關係,撿起筷子後坐直了身子,把弄髒的筷子放在桌面上。
好在有備用的筷子,謝嶼遞給歲星一副乾淨的筷子。
男人身著整齊嚴肅的西裝,看上去像是隨時都能夠參加商業晚宴的齊整,卻在此時此刻,一隻手臂撐著桌面,一隻玉骨般的手拿著筷子,卻並不進食。
眉眼間並沒有笑意。
誰能想到,隔著厚重的桌子下面,溫白鶴的皮鞋正踩在歲星的膝蓋上。
溫白鶴說完後,女人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像是在重新在審視這一段關係。
歲星對結不結婚要求不高,因此溫白鶴說出來的話並沒有讓他覺得難堪。
他水紅的唇角一側翹起,露出無害的笑容,藏在桌子下的腿不動聲色往後移。溫白鶴的皮鞋也不依不撓地步步緊逼。
「話雖然這麼說,我反而覺得自由戀愛比較好。就算他們以後的日子怎麼苦,感情會出現什麼問題,都不是我們應該考慮的事情。」
一直埋著頭,啜著白粥的男人揚起頭,看向女人,他看上去性格中庸,實際上人如外表,確實是中庸的性格。
「總歸謝家在,經濟上肯定不會有什麼問題。」
男人深邃的眼睛中有種藝術家天然的浪漫因子,連目光都像是詩歌篇章。
「結婚當然也沒問題,這都是個人選擇。」
溫白鶴壓在歲星腿上的皮鞋在他腿彎處,漫不經心地慢慢碾磨,瘋狂滋長的藤蔓緊緊將他的心臟捆束,他再也難以維持臉上虛假的神情,一瞬間的怨毒、不甘,稍縱即逝。
「是,我只是建議。」
他幽幽地淺笑:「怎麼樣抉擇,那都是小嶼自己的事。」
他垂下眼皮,斂下眼中的暗芒,幾欲掐斷手腕上的那段佛珠。
溫白鶴的日程很忙,用餐中途便被一通電話叫走。他走了後,歲星像是脫線的氫氣球,驟然墜地,這才有了腳踏實地的感覺。
一頓飯下來,歲星並沒有進食多少東西。
再加上兩條腿都在疼,吃完飯後就窩在沙發裡,褲子是謝嶼的褲子,偏偏歲星的腿筆直又瘦,他抱著手機,不忘看了眼方才被溫白鶴下次鞋尖踩過的地方。
他怔愣一下,把褲腿捋到腿彎,白皙的膝蓋上赫然有著顯眼的青紫。
不知道是前兩天留下的,還是新增的,陳舊的淤青和新的傷疊在一起,好像在小腿上畫了單調無意義的畫。
歲星的動作慢了下來,他還是搞不太懂溫白鶴在想些什麼,曖昧又輕佻,可是看著他的目光裡分毫情意都不帶。
夏日的清晨只會在六七點的時候短暫地停留,眼看還不到九點,溫度迅速升高。
坐在沙發上就像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