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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嶼已經下了幾個樓梯,聽到歲星的話後腳步一頓,偏過頭看向他。
落下的燈光在他發上留下光暈,整個人有種荏弱破碎的美感,小臉的神情認真專注,宛如在進行一場鄭重的宣誓。
謝嶼垂著的手指群蜷了蜷,心想,確實是聖母,看上去哭哭唧唧,濫發善心,偏偏又能騙得一批又一批人前僕後繼。等真咬了一口會發現,不是爛熟甜蜜的漿果,只是裹著蜜糖的漂亮玫瑰,玫瑰之下就是扎人的尖刺。
「一切嗎?」
「嗯嗯嗯!」
「歲星。」謝嶼淡淡地開口,朝向歲星伸出一隻手,等待著歲星自己靠近。
「要是有一天我也對你做了不好的事,你也會像對待時厭一樣,原諒我嗎?」
「有多不好的事情?」
歲星實在想不出來謝嶼這樣光風霽月的人能夠做出來什麼不好的事情,謝嶼太純善了,就算是對待歲星自己,也一直在循循善誘,試圖糾正他。好像不會說出重話,遇到素不相識的人也會幫扶一把。
藏起來。
藏到誰都看不到的地方。
「沒什麼,回家吧。」謝嶼薄唇翕動,怕真正的想法會嚇到歲星,想說的話又吞嚥回去。
「那你現在不生氣了嗎?」
「嗯。」
歲星這才鬆了口氣,矜持謹慎地把手放在謝嶼手上。
謝嶼牽著歲星的手,眸色晦暗不明。
嬌雀自投羅網,他卻不能夠用籠子捕捉,還要擔心路過的風大,會驚走它。
渾渾噩噩複習了幾天,歲星空空的腦袋裡在謝嶼的協助下總算有了一點墨水。
燥熱的炎炎盛夏,難得下了一場大暴雨。
大概是強制狗血文的世界的設定,期末複習時不必一定要在學校複習。歲星站在窗前,看著瓢潑大雨沖刷著地面。風也大,雨水也大,整個天空瞬間暗沉下來,宛如將至,掀翻路人打著的傘。
好在別墅區的排水措施做的好不錯,沒有積起來雨水。只是花園裡的樹木被摧殘得厲害,颳走的葉片順著雨水流走。
濛濛的霧氣之中,一輛深黑色的車子緩緩駛入。不多時,開到了地下車庫。
牆上古典風格的鐘表,時間定格在清晨七點多。
不出意外的話,謝嶼此時應該在書房裡看書,大早上拜訪的應該另有其人。
氣溫驟降,歲星穿著長袖下了樓。走到二樓的時候,趴在欄杆上往下看,黑色西裝的男人衣著得體,完全不見從暴雨中進入的狼狽。身後還跟著一個女生。
溫白鶴。
那晚上歲星請求陸明宴幫忙把那個小女僕討出來,過後就忘記了這一茬,沒想到今天溫白鶴又親自來送。
溫白鶴實非良人,那一晚上給歲星留下的心理陰影很重,偶爾午夜夢回,都是溫白鶴關上門,掐著他的臉頰聲嘶揭底的病態。
吊燈的光柔和,完完全全把外面的雨隔絕,仿若不相干的兩個世界。
謝嶼很快從樓上下來,看到歲星後一併走了過來。
「小嶼。」
溫白鶴出聲叫了一聲,態度比歲星想像之中要差上許多。原本以為叫得這麼親密,大機率是個愛而不得的卑微深情舔狗,等實際上兩人相見時,並沒有多少情愫在其中。
「怎麼?」
謝嶼聽到親暱的稱呼也無動於衷,轉頭讓歲星去幫忙泡一下茶。
溫白鶴看到謝嶼眼裡的在意,自顧自坐到沙發上,反客為主地微微頷首:「坐,小嶼。」
「金屋藏嬌?」
「不是藏,是我讓他留下來的。」謝嶼坐了下來,從小時記事起,身邊就一直有一個溫白鶴在陪著,旁人觀了,笑著打趣一句這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