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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少呢,五十兩。」容灼道。
「那可真不少。」
「是啊……」容灼嘆了口氣,聲音帶著一絲苦澀。
誰能想到,他和青石如今的牽連,竟然就只剩下這五十兩銀子了。
與此同時,福安宮。
因為宴王殿下在回宮的路上,忍不住輕咳了兩聲,黎鋒嚇得夠嗆,回宮後邊讓人去傳了吳太醫。
於景渡看起來不大想配合,但念及太醫院的脈案上不能沒有東西,這才勉強讓他診了診脈。
畢竟皇帝也知道他的舊疾,說不定會經常找人盯著脈案,若是發現一片空白,也不好交代。
「殿下今日可是動氣了?」吳太醫問道。
「不曾。」於景渡道。
吳太醫聞言看向黎鋒,黎鋒朝他使了個眼色,算是肯定了這個回答。
儘管黎鋒至今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惹得對方動了氣,還氣得險些引發了舊疾。
「殿下,恕臣多嘴,您不能仗著身體底子好又年輕,就不拿自己的安危當回事。」吳太醫苦口婆心道:「您這舊疾平日裡看著是無礙,一旦引出來失了控制,便十分兇險。」
於景渡垂眸不做聲,也不知是在走神,還是在思考他的話。
「吳太醫,那您倒是給個章程啊。」黎鋒忍不住問道。
「還是臣上次提過的那個法子,用一波猛藥將舊患激出來徹底拔除。」吳太醫道:「殿下這病根在心肺,當初強行用藥,看似是治好了傷,實則是留下了大隱患。」
這情形就像是縫合傷口時沒將裡頭的創口清理乾淨,外頭的傷雖然癒合了,但內裡卻始終沒有恢復,甚至還會慢慢變得越來越糟。短時間內人看著或許無恙,時間長了就容易出問題。
「那將舊患激出來可有危險?」黎鋒又問。
「看著會兇險一些,也可能會病上十天半個月,但只要過了這一關,殿下這舊疾就能徹底恢復。」吳太醫道:「總比這麼一直壓著要強。」幸虧吳太醫是於景渡母妃的舊識值得信任,否則這話說出來,黎鋒都要懷疑他不安好心了。
這麼大的事情,黎鋒自然不敢多嘴,聞言忙看向了於景渡。
於景渡沉默半晌,開口道:「再等些日子吧。」
「殿下,您這傷在心肺,天氣越冷越不利於恢復。」吳太醫道:「臣的建議是越早處理越好。」
「冬天不行,就等明年開春。」於景渡道。
吳太醫聞言頓時懂了,宴王殿下這是暫時不打算回邊關了。
「是,臣明白。」吳太醫忙道:「那臣就在脈案中寫,殿下身子在邊關受了損耗,需得再將養些時日,才好根除舊患。」
「嗯。」於景渡淡淡道。
「臣先給殿下開個溫補的方子吧。」吳太醫說罷便走到一旁去開方子了。
待太醫開好了方子,黎鋒親自將人送出門,好生道了一番謝,又吩咐了人跟著去取藥。
「殿下,您是有什麼別的打算嗎?」待殿內只剩兩人之後,黎鋒才朝他問道。
於景渡抬手在心口不輕不重地抵了一下,「放心吧,本王一時半會兒不會有事。」
他可還記得,當日正是因著他的舊傷,皇帝才發了話讓他待到年後再走。
於景渡這性子,清冷卻不清高,他不介意在自己的父皇面前,拿自己這條命多做做文章。
數年前,他這個親王的爵位不就是拿半條命換的嗎?
在皇家活了二十年,於景渡學會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
若是不想讓人捏住自己的命門 ,就要學會先捏住別人的命門。
當晚,服過藥之後於景渡小睡了一覺。
天快亮時他聽到外頭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