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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生我的氣嗎?」於景渡攥著他的手問道。
「我要是還生你的氣,你又會吐血嗎?」容灼小聲問道。
於景渡無奈道:「方才真的是意外,我沒想嚇唬你……」
「大夫說你有舊疾,情緒起伏太大就會這樣。」容灼道:「我現在不生你的氣了,也不和你吵架,等你病養好了再說吧。」
於景渡聞言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沮喪。
高興是因為,小紈絝至少還願意跟他秋後算帳,而不是像先前說得那般,與他老死不相往來。
沮喪則是因為,他好像真的把人嚇到了。
他不知道的是,容灼待他這般小心翼翼,並非僅僅是因為顧忌他的病。
在於景渡昏迷的這段時間,容灼已經冷靜下來了。
今日「青石」那麼不管不顧地出來見他,原是擔心他騎馬有危險。
只是當時他只顧著生氣,完全沒想到這一層。
他生氣歸生氣,卻也不至於全無理智。
至少他可以確定,「青石」還是在意他這個朋友的,否則他騎馬摔了,也不關対方的事啊。
想明白了這一層,容灼再面対於景渡時,便有些氣不起來了。
況且対方如今還病著,他可不想把人激得再吐血。
「我如今已經醒過來了,放心吧。」於景渡道:「你臉色比我臉色還難看,去休息一會兒。」
於景渡雖未看時辰,但見這會兒天色已經黑透了,便知道容灼已經守了他很久。
小紈絝今日先是奔波而來,又折騰了這麼一出被嚇了一跳,這會兒看著滿臉都是疲憊。
容灼聽他這麼說便點了點頭,想抽回手時,卻發覺還被対方攥著呢。
於景渡大概是因為生病的緣故,手掌不像先前那麼溫熱,反倒帶著些許涼意,這讓容灼忍不住就想幫他暖暖。
於景渡見容灼半晌沒動,這才反應過來什麼,鬆開了手。
容灼幫他蓋好被子,而後便去叫了大夫和江繼巖過來。
大夫來又給他診了脈,好在他如今脈象已經恢復了不少。
「我讓人去了一趟清音寺,還好你這次將吳太醫開的藥帶了出來。」待大夫走後,江繼巖朝他道:「我沒讓黎鋒過來,想著先讓你喝了藥試試效果。」
「還好你沒亂了方寸。」於景渡道。
「我是沒亂了方寸,殿下倒好,當真是什麼都不顧了?」江繼巖道:「您擔心容小公子大可以吩咐屬下一聲,大不了屬下親自送他回去便是,您何苦要從那屏風後出來呢?」
事情鬧到如今這一步,江繼巖整個人都快崩潰了。
於景渡只不開口,一直看著江繼巖。
「殿下……是故意想見他的?」江繼巖問,「您是想見他,還是想留住他?」
於景渡無奈一笑,「你是想再接再厲氣死本王?」
「屬下不敢!」江繼巖道:「一個容小公子都夠受的了,我原本想讓他回去,誰知攆都攆不走。」
「你攆人了?」於景渡問。
「我只是不想讓事情變得更麻煩。」江繼巖道:「不過我一開口說送他回去,他就要哭,我哪兒敢再提,只能讓人留下了。」
江繼巖是真的發愁了。
他們殿下若真是打定了主意把人留在身邊,事情也好辦。
可於景渡既不捨得讓人跟著他趟這道腥風血雨,關鍵時刻又捨不得將人徹底放下,這可就把他難為壞了。
「如今怎麼辦?」江繼巖問道。
「本王都這樣了,你就不能讓我糊塗兩日嗎?」於景渡輕咳了一聲,嚇得江繼巖面色都變了。
如今也只能這樣了。
他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