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頁(第1/2 頁)
半晌後,耳畔的呼吸漸漸變得均勻,於景渡這才慢慢收回了手。
兩人離得近了,他能透過薄薄的寢衣感受到對方身上的溫度,鼻息間也縈繞著少年身上熟悉的淡香,這讓於景渡一顆心也跟著慢慢放鬆了下來。
後半夜,他躺在容灼身邊終於算是睡了個安穩覺。
次日一早,於景渡的氣色已經慢慢恢復了些許。
容灼見他看著不像昨日那麼讓人擔心了,便開始惦記著回去上學了。
畢竟他來江府是偷偷來的,若是一直不回去,難免要讓人懷疑。
江繼巖原本是盼著快些將人送走的,但是見到他們殿下在容小公子的陪伴下恢復得這麼快,頓時就動了歪腦筋。
「容小公子,要不你再多留兩日?」江繼巖勸道:「你也知道,青石這病挺棘手的,他平日裡連藥都不願喝,也就是你在這裡,他好得還能快一些。」
容灼驚訝道:「他為何不喝藥?」
「嗨。」江繼巖見容灼擔心,便就勢道:「人活在這世上,若是沒什麼念想,自然就活得敷衍一些。青石啊……他有點自暴自棄。」
容灼擰了擰眉,「他如今不是跟著宴王嗎?怎麼叫沒有念想?」
「男人走到這一步……你懂的。」江繼巖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容灼聞言還真「懂」了。
他一直以為青石不在意自己身份,現在想來似乎不是。
所以淪落風塵一事,一直都是青石心裡的疙瘩?
偏偏他身邊的男人,江繼巖和宴王,一個是他的老主顧,一個是他現在的……
也就容灼自始至終沒將他當做小倌看待,始終以禮待之。
這麼一想,容灼便理解了江繼巖的意思。
屋內,於景渡立在窗邊,輕咳了兩聲。
他身邊的桌上放著剛熬好的藥,只不過他看上去沒什麼想喝的意思。
這時門吱呀一聲開啟,他轉頭看去,便見小紈絝拎了個食盒進來。
於景渡一怔,目光登時亮了。
「江少卿說會替我找個藉口遮掩過去,不會叫人起疑。」容灼往桌邊一座,笑道:「我等你再恢復兩日再回京城。」
於景渡點了點頭,眼底染上了幾分連他自己都沒覺察到的笑意。
容灼陪著他吃了點東西,又看著他喝了藥。
晌午,容灼將廊下的躺椅搬到了外頭,拉著於景渡曬了會太陽。
深秋的陽光落在人身上暖烘烘的,讓人心情也跟著變得有些燦爛。
「我能問你個問題嗎?」容灼轉頭看向他,「你既然那麼不開心,為什麼還要跟著宴王殿下?」
於景渡一聽他這語氣,就知道江繼巖這王八蛋可能又在容灼面前胡說八道了。
容灼見他不答,忙道:「不想說也沒事。」
「你想聽,我可以說。」於景渡看向他,「你對宴王知道多少?」
「我只知道他從前似乎不太受寵,被送到邊關待了好多年。」容灼道,「我還知道,他想幹掉太子,自己當皇帝。」
於景渡聞言嚇了一跳。
他一臉驚訝地看向眼前這個不知避諱的小紈絝,想教訓幾句讓對方在外人面前慎言,免得惹禍上身。但他很快又反應過來,容灼只會在他面前說這些。
小紈絝不是不知避諱,只是不避諱他。
念及此,於景渡心裡又忍不住泛起了點異樣的感覺。
「你怎麼知道這些?」
「感覺吧。」容灼翻了個身興致勃勃地道:「不瞞你說,我覺得宴王殿下很有真龍天子的氣度,一看就是幹大事兒的人。」
不等於景渡反應,他又道:「雖然他毛病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