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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來搖光閣的次數一根手便能數完，無事不登三寶殿。果然，沒寒暄幾句，皇后卻道：&ldo;叫你的人都出去，本宮同你單獨說幾句話。&rdo;

高景明顯怔忪了，卻沒有忤逆，只笑笑道：&ldo;這是自然，賀蘭，你出去等著罷。&rdo;

賀蘭明月不疑有他，又施禮後這才走出搖光閣正廳。

阿芒守在搖光閣院中，抱著那團給春遊預備的東西發呆。他沒見著高晟前來，想可能皇后將人留在了北殿，想著和阿芒一道曬一曬太陽，渾身都放鬆時，突然敏銳地察覺到一道刀氣‐‐他許久沒同人動手，這會兒不由得立刻警惕。

迴廊下浮現紅衣獵獵的女子，賀蘭明月只看見她的佩刀，卻聽見身邊的阿芒忽然站直了，朝那女子行禮：&ldo;參見徐大人……啊，應當是徐將軍了!&rdo;

紅衣女子聽了這話忍不住笑起來，她的年歲應當不是個少女了，卻仍留著未出閣姑娘的髮飾，鵝蛋臉，說不上美不美，眉宇間卻很英氣。她身著男人一般的短打，顏色更鮮艷，一路走來衣襟帶起了風。

&ldo;阿芒，你我多年舊友，怎麼也如此客氣?&rdo;她扶起阿芒的胳膊，語氣間真心實意。

阿芒於是從善如流道：&ldo;徐辛姐姐，久見了。&rdo;

在旁聽她們講話的賀蘭明月再看向紅衣女子的目光便銳利了，原來這就是高景說的，大內的第一高手，甚至北寧的第一高手，一把刀一匹馬，能千軍陣中取敵將首級。

若不是親眼所見，誰又能相信昔日皇后的貼身侍從、如今皇帝的出鞘利劍，領兵鎮守北庭都護府的徐辛將軍，當真是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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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略部分見ao3，老規矩搜尋文名&ldo;懷歸&rdo;或者作者&ldo;射nlili&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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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系馬高樓垂柳邊(三)

賀蘭明月尚在衝擊中，那廂徐辛與阿芒聊了幾句，話題卻突兀地轉到了他的身上。徐辛打量他片刻，道：&ldo;你隨我來。&rdo;

&ldo;徐辛姐姐要試他的身手麼?好著呢，殿下很喜歡他。&rdo;阿芒捂著嘴笑。

徐辛不答，似笑非笑地看向賀蘭。

這樣尖銳的目光下，賀蘭明月無從遁形，甚至有一絲窘迫，忙錯開視線，隨著她拐出正廳的花園，一直走到搖光閣內偏僻的牆角。

紅牆在陽光下顯出燦爛的顏色，四下安靜得只有蟲鳴。

他緊緊地盯著徐辛的刀，扣著燕山雪，目光如炬。

但徐辛卻沒有出刀，她收起了在阿芒面前時的和善臉孔，冷淡地看向賀蘭明月：&ldo;你是豫王的人，對麼?&rdo;

那個名字落入耳中時，賀蘭明月瞳孔微收，好歹維持住了正常神色。他不說話，徐辛也並不感到意外，只自顧自地說了下去：&ldo;昨夜我去豫王府上，他說有個小朋友被放在了搖光閣，既然如此我今天前來，少不得同你打個招呼。&rdo;

&ldo;……怎麼?&rdo;賀蘭明月說不上鬆了口氣或者愈發緊繃，腳部有些虛浮，&ldo;王爺同將軍之間還有交情?&rdo;

徐辛看向他的眼神多了些曖昧：&ldo;將軍?過段日子，你興許就得換個稱呼了。&rdo;

賀蘭明月不解，卻並沒有問，仍是看向她。似乎索然無味了，徐辛斜斜地往那宮牆邊的垂柳上一靠，看自己被刀劍磨出薄繭的掌心：&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