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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他三十三天不在,生命力再旺盛,也不一定熬得過。
程肆側過身,朝屋內抬抬下巴:「不信你去看看,就在書房窗邊。」
言柚抬腳進去,一路直接到那面書架前。
她推開進去,視線緊追著窗邊。
卻沒看見一顆死了的仙人球。
清淡的一抹綠,被人剛松過土,噴灑在上面的小水珠還沒有蒸發徹底,殘存著一星半點濕潤。
明明還活著。
言柚伸手碰了碰上面的刺,動作小心,指腹還是被刺痛了一瞬。
她收回手,轉身瞪向騙子。
「你騙我。」言柚說。
程肆在書架門前站著,手臂環在胸前,神情倦懶,淺色的瞳仁閃過一抹笑。
「沒死嗎?」他走過來,像是第一次端詳似的,彎腰認真地打量那盆仙人球,「我以為死了,正準備找個地兒把它埋了。」
言柚瞧著男人的神情,也不似作假。
想來這人從來也不肯好好養這些東西,伸手護著她斥巨資買回的仙人球,說:「沒有死,你好好養,它會活得好好的。」
程肆「嗯」了一聲,目光掃過小姑娘護犢子似的動作,唇角翹起,問:「晚飯吃了沒?」
言柚搖頭。
程肆直起腰:「那哥哥請你吃?就當這麼晚回來,給你賠罪?」
言柚望著他,眨了下眼睛,輕聲開口:「那我想吃餛飩。」
「走吧。」
「還想吃烤紅薯。」
「行。」
冰消雪融,春日的江城是被上眷顧的人間。
高二下似乎也過得格外得快。
言柚照舊像個活體備忘錄,每日提醒程肆吃早餐,現在又多了一項,提醒他好好照顧那顆仙人球。
馬醉木依然活不了太長。
死掉一次,程肆就買新的。
不過因為言柚,現在這株馬醉木,竟然也能活到水養的最久時間。
仙人球在書房茁壯地生長著。
言柚有一回,做賊似的進了回程肆的衣帽間。
沒幹別的,倒是偷偷把程肆用的香水名字拍了張照片。
她像是得到了藏在叢林深處的寶藏,悄悄在物理書某一頁,寫下了香水名稱。
這小半年,不完全統計,趙潛躍總共訛了程肆十來頓火鍋,還要拉著言柚一起。
找的理由不外乎是考好了慶祝一下、考壞了鼓勵一下,反正總有他的說法。
程肆答應是答應,每回都點鴛鴦鍋,紅湯還他媽要選微辣,氣得趙潛躍連幹兩份乾料碟。
一頓火鍋花去三四百,言柚也不知道,程·無業遊民·肆只出不進的銀行卡存款能撐多久。
六月初時,三中為即將成為高三生的高二年級,安排了第一堂生涯教育課。
整個年級的少年少女們都興奮非常,到處都能聽到交換理想的聲音。
言柚跑回七里巷,撞見被沈屏玉脅迫著去公園鍛鍊回來的程肆。
她很認真地告訴他:「哥哥,我想好以後選什麼專業了。」
她說:「我想學法律。」
程肆當時被沈屏玉「折磨」得生無可戀,喝著冰可樂汲取碳酸飲料的快樂,聞言只問:「想好了?」
言柚點頭。
「我考去北/京,你說好不好?」她存了另一份心思問。
一罐可樂喝完,程肆抬手,以一道完美的拋物線丟進垃圾桶。這才說:「法學的五院四系,以你的成績,選擇很多。」
他看過來:「怎麼偏偏想去北京?不會是學著電影裡,和誰約好了吧?」
言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