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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分堆積後，只剩下了甜。

他微彎下腰，直視著小姑娘雙眼。須臾低低地說：「謝謝，很甜。」

言柚低下了頭，緊盯著捏在他袖子上自己的手。暗暗用了力，甲緣一圈白。

她忽然說：「我不想你走。」

言柚再次抬眸，望進男人那雙多情雙眸，喝下去的酒在胸腔四處逃竄，燙熱了五臟六腑。心肝上一點，是赤/裸裸的真心，牢牢紮根在了叫程肆的人身上。

別人誰都不行。

她就是想得到他。

沒有方法技巧，沒有人告訴她怎麼辦，就拿一片滾燙的真心澆灌。

她鬆手，忽地拉住他領口，用了力。

程肆沒有防備，就這麼被她拉得低下頭去。

言柚踮著腳尖，迎上去，柔軟的唇貼上去。

一個輕柔的吻落在程肆唇角。

她看著他的眼睛祈求道：「我都這麼努力了，愛我一下行不行。」

她不管不顧地拋灑出暗藏了許久的心意，卻不曾想到，心意是可以被對方拒絕的。

程肆在第二天，就離開了江城。

直到高考，言柚都沒有再見過他一面。

第三十五章 你當像鳥飛往你的山。……

這一年江城的冬至, 下了場十年難得一遇的雪。

從白晝在地平線徹底消失時，天空開始飄下雪花。

言柚聽見教室裡逐漸沸騰的聲音, 聽見走廊外來回奔走相告的激動心情。江城很少下雪，這場在黑夜開始時落下來的天賜禮物，無疑是一場驚喜。

哪裡還有人安心待在教室學習。第一節 自習下課鈴聲還未響起，就已經有成群結隊的人闖出去玩雪了。

無處不吵鬧。

廣播裡都開始通知，讓師生玩雪注意安全。

言柚怔怔地望著腕上那串十八子手串，發呆地看了好久，而後拿出了偷藏的手機。

簡訊裡，靜靜地躺著她這兩天發出去的所有訊息。

而程肆，一條都不曾回過。

兩天前的那個晚上, 她笨拙又赤誠地剖開自己的心意, 完完全全地給那個人看。

言柚緊抿著唇角, 她做過他接受的夢, 幻想過他笑著玩笑說你還笑，也擔憂他會不會拒絕。

卻唯獨沒想到, 會是現在這樣的結局。

打過去的電話統統關機，發出的簡訊杳無回信。

她送出去的柿柿如意, 卻忘了給自己留一點。

言柚開啟窗, 伸出手去, 接了一片雪花。

觸及面板的瞬間，冰消雪融，化成了一滴晶瑩水光。

外面真的很吵。

言柚舉著手機，對著燈下撲簌簌落下的雪花拍了張照片。

沒有回信也沒關係, 她執著地將照片發出去。

輕敲鍵盤，編輯一條內容：

生日快樂。

江城下雪了。

她低著頭，無聲又倔強地一直看著。

啪嗒。

螢幕上砸下來一滴液體, 很快洇開，變成了一片圓形的濕漬。

雪花飄進教室了嗎。

聞小緣上完廁所進教室時，看見的就是言柚趴在桌子上。

一動不動的。

教室裡外，操場校園，全在為這場不在預報中驚喜現身的雪而激動，唯獨她不是。

聞小緣在言柚身邊坐下。

知道她沒睡，從書包裡掏出來包東西，拆了一顆，捏在指尖餵過去。

言柚順從地咬在嘴裡，嘗出來是顆旺仔牛奶糖。

又想起她在顏如玉門前，騙程肆去鎖門，而後趁機把兩顆旺仔塞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