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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鶴的眼睫顫動了一下,似乎很驚訝沈安會突然說出來這種話。
沈安抬手抱住他,用手去撫摸他的脊背,發現那裡竟然一直都是緊繃著的。
林鶴的身子僵硬住了,因為他感覺到了沈安在哭,他溫熱的眼淚就淌在自己的肩膀上。
雖然沈安在哭,但是沈安還在安慰林鶴,他不斷地用手去撫摸林鶴的背,他告訴林鶴:「因為你本身就很值得被愛,你已經做的夠多了,你做的很好。」
林鶴似乎還有些不確定:「真的做的很好了?」
沈安回答他:「真的,你總是擅長做很多事情。」
林鶴問他:「愛你也是?」
「愛我是很盲目的擅長。」沈安這樣講。
他感覺到林鶴的背在慢慢放鬆了。
沈安吐出來一口氣,然後竭力平復自己的情緒,兩人拉開了點距離,然後對上林鶴的視線。
林鶴沉默了一下,然後說:「是不是和好了。」
「你跟我道歉我就原諒你。」
於是林鶴說了:「對不起,沈安。」
沈安看著林鶴那張臉,儘管這張臉已經褪去了青澀,但是這樣望著沈安的神情與當年那個在午休時去買了小蛋糕推到沈安手邊希望沈安收下來的神情如出一轍。
他說:「沈安,不要生氣。」
沈安看著林鶴,又講那時的回答:「好的吧,那你以後不要這樣了。」
林鶴很喜歡沈安這樣的回答,他講「以後」,就好像他們還會在一起很久,他知道沈安是很柔軟的人,每次林鶴惹了他,沈安都會這樣講,不會真的跟林鶴記仇。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在沈安這裡獲得了無數次被原諒的權利。
原諒林鶴的那些敏感脆弱,那些難以自控的尖銳的壞脾氣,那些做出來的所有傷害沈安的動作還有語言。
林鶴很會得寸進尺,在沈安這裡獲得原諒之後又提起來說:「雖然這次我不應該跟你發脾氣,懷疑你,但是你坐那個男人的車。」他頓了頓:「保時捷。」
沈安說:「記得這麼清楚,你也想坐?」
「是你想坐。」林鶴又說。
沈安有些無力地心想,又開始了,他又開始了。
「那我也跟你道歉?我以後不這樣了。」沈安最後妥協道。
「我們應該對彼此負責,我就不會做這樣的事。」林鶴說,他還把「負責」兩個字咬得很重。
沈安這個時候隨著一個動作,後腰的疼痛感提醒了自己。
他微微起身,然後背對著林鶴,告訴林鶴說:「我今天去紋身店紋了只白鶴,你看看喜歡嗎?」
他把上衣的衣擺撩起來,露出來後腰的那一片面板。
林鶴入目的是一片發著紅的肌膚,一隻白鶴印在沈安的腰側,那圖案的邊緣都在發腫泛紅。
在沈安潔白無暇的面板上顯得更加刺目。
林鶴最清楚不過的,沈安渾身上下一點兒疤一點兒印都沒有,面板光滑細嫩,但是他現在自己去給自己身體上蓋了個戳。
明明他是那樣怕疼的一個人。
卻還是要做這樣的事。
用這個的方式告訴林鶴,沈安是林鶴的。
林鶴突然有些喘不上來氣,他是很寶貝沈安的人,不願意叫沈安吃一點苦,受一點疼,但是最後還不是沒有避免了他自己叫沈安疼了。
沈安聽他遲遲不說話,又不自覺地回頭看他,以為他不滿意:「那紋身師傅說消腫了會很好看一些。」
話音剛落,他就看見林鶴的眼睛突然紅了。
他很壓抑沙啞地聲音從喉嚨裡發出來。
他說:「這什麼白鶴啊,這不是一隻大白鵝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