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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等等,你應該帶上這頂帽子!&rdo;多蘿塔追著喬茜從白色大理石的樓梯上下來。
喬茜踩著高跟鞋,很快就在樓梯口被多蘿塔逮住了,&ldo;可這要弄亂我的髮型。&rdo;她說。
&ldo;保暖更重要。&rdo;多蘿塔強調,&ldo;即使約會也不能冒著感冒的風險吧!&rdo;
客廳裡穿著睡袍的弗蘭克假裝自己為《華爾街日報》的文章著迷,眼角的餘光掃到自己的女兒竟然盛裝打扮,默默地將擋在面前的報紙拉低了一些。
&ldo;爸爸,你今晚沒有派對?&rdo;喬茜乖乖接受了圍巾,多蘿塔正在幫她穿戴好。
&ldo;不,我更希望在家裡休息。&rdo;弗蘭克自認為最近這幾年都要保持低調才好,畢竟他之前搞了不少事。
他注意到喬茜只穿了薄薄的黑色半高領衫和薄薄的牛仔褲,看上去就冷颼颼的,不由得皺了皺眉。
&ldo;甜心,你覺不覺得自己有點冷?&rdo;弗蘭克問。
並不。
十幾歲的女孩子,怎麼會冷呢?
況且她已經穿上了長袖長褲,都沒有穿裙子呢,
&ldo;不去室外就行。&rdo;喬茜一邊回答,一邊套上了一件幾乎長及腳踝的奶白色水波紋羊絨外套,領子上還別了一枚聖誕風格的紅寶石胸針,&ldo;你認為怎麼樣,爸爸?&rdo;
&ldo;優雅大方,美麗&l;凍&r;人。&rdo;弗蘭克如實評價道。
&ldo;漂亮就行。&rdo;喬茜擺擺手,腳步輕快地往電梯走去,&ldo;我出門了,今晚不回來!&rdo;
她戴著酒紅色的貝雷帽和圍巾,手裡還有一雙同色系的小羊皮手套,身後披散著的金髮燙成優美的卷度,正隨著她的步伐輕盈跳動。
叮的一聲,進入電梯裡的金髮美人粲然一笑:&ldo;順便一提,多蘿塔,你的聖誕禮物在你床尾。明天見!&rdo;
多蘿塔揮揮手,接著電梯閉合,往下行去。
客廳裡的弗蘭克將注意力回到《華爾街日報》的專欄上。
多蘿塔走進門,忍不住感嘆了一句:&ldo;先生,您不覺得小姐她越來越開朗了嗎?&rdo;
弗蘭克頭也不抬,答道:&ldo;哦,是嗎?挺好的。&rdo;
他不再多言,視線集中在手裡的報紙上,那上面的專欄作家正在誇張地鼓吹莎朗斯通在《賭城風雲》裡的表演,彷彿忘卻了這位艷星曾經受到了多少影評人的攻訐。
客廳的壁爐燒得正旺。
阿瑟米勒坐在壁爐邊的一張搖椅裡,膝蓋那兒蓋著一條鼠灰色格紋的毯子,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他的女兒瑪莎米勒換了一套不那麼正式的日常服裝,捧著一杯熱咖啡靠在另一張沙發的靠墊上,低著頭慢慢地啜飲。
壁爐的火光跳躍了一下,發出輕微的聲響。
阿瑟米勒抬起眼,視線穿透架在鼻樑上老花眼鏡的玻璃片,落到瑪莎那張陌生而熟悉的臉上。
這時瑪莎在成年之後,第一次留在紐約家裡過的聖誕節。
似乎是從她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出生起就住在看護醫院的哥哥開始,她望向他這個父親的目光之中,就褪去了那種輝煌的崇拜,而是轉變為一種難以忍耐的抗拒和憤懣。
正是因此,這個女兒自青春期以來,一點一點地偏離阿瑟米勒的掌控,不僅在申請大學時逃離了紐約,更選擇了十分荒謬的教育學作為自己的就讀專業。
令人遺憾的是,他和他的女兒們對於戲劇或者電影的熱愛,早就浸透在了血液裡,即使她可能不願意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