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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前的女孩將眉頭壓得很低，使得她的眼型更加飛揚銳利，而像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她眼角下方突然反射性地抽動了一下。

喬茜動也不動地盯著面前丹尼爾的眼睛，眼尾因乾澀和緊繃微微發紅，開口道：&ldo;你他媽是誰?&rdo;

丹尼爾不由地在心底升起了一絲讚嘆。

他語氣躊躇，試探問：&ldo;艾倫?&rdo;

&ldo;艾倫&rdo;的唇邊溢位一絲冷笑，並不回答，只是轉動了一下僵硬的眼珠子，慢慢直起身子，撣了撣身上不存在的灰塵。

隨後，她冷冷地抬起眼，望向面前的律師。

房間內靜得嚇人。

阿瑟米勒打破僵局，出聲道：&ldo;cut!&rdo;

丹尼爾戴-劉易斯率先回神，輕笑著搖搖頭，臉上很快就換上了平日裡溫文爾雅的神情。

&ldo;令人驚訝。&rdo;他想了想說道，&ldo;我是指，她對於面部肌肉控制的方式很高階，有些震撼到我了。&rdo;

&ldo;這樣的方式過於匠氣。&rdo;阿瑟米勒介面，&ldo;表演應該更不著痕跡。&rdo;

丹尼爾只笑：&ldo;這樣已經很不錯，不是嗎。&rdo;

&ldo;好吧。&rdo;阿瑟米勒推了推眼鏡，說：&ldo;我承認，她還不錯，真的不錯。&rdo;

‐‐能讓他另一個天生叛逆的女兒親自開口求助，也很不錯。

丹尼爾微微一笑，贊道：&ldo;她的天賦很優秀，也沒有受過太多系統訓練的痕跡，反而使她的表演更具有不同的可能性。&rdo;

今天的表演指導來自於阿瑟米勒的請求，丹尼爾從拿到劇本、完成換裝、到走進這裡，總共也才花了半個小時。

但這點時間已經足夠丹尼爾大致構建出他的表演世界了，只除了他沒有全身心進入這個律師的角色。

一方面他入戲慢出戲也慢，這是他的表演風格造成的必然結果;另一方面，他最近正沉浸在《激情年代》的農夫角色，無法全面抽離。

然而這種程度的表演已經足夠激發喬茜對於角色的理解了，因為丹尼爾刻意加強了自己的引導不是表演的部分，在短時間內激發她展現出這個角色截然不同的兩面。

喬茜長長地吸了一口氣。

接著，她緩緩地將肺裡的濁氣一點一點地吐出，然後才用力揉了一把自己的臉，對丹尼爾說：&ldo;非常感謝你的指導，劉易斯先生。&rdo;

丹尼爾沖她微笑。

喬茜又轉過去對阿瑟米勒說：&ldo;也謝謝您，米勒先生。&rdo;

阿瑟米勒輕輕地&ldo;嗯&rdo;了一聲。

他從角落裡走過來，也坐到桌子邊，問：&ldo;說說看吧，和丹尼爾對戲什麼感覺?&rdo;

&ldo;輕鬆，鬆弛。&rdo;喬茜用了兩個形容詞，又說：&ldo;但我的頭腦和血液很興奮。&rdo;

老實說，她現在就跟真正徹夜狂歡了一場似的，嗨到不行。

當代最傑出的演員之一，親自上陣引導她去塑造這個人物，而近代最著名的劇作家之一，在一旁為她查缺補漏，這種機會實在是太過珍貴了。

丹尼爾帶著輕快的笑意說：&ldo;也有可能，那是你的&l;艾倫&r;，在享受玩弄人心的快感。&rdo;

這是一齣戲中戲。

喬茜在無縫切換&ldo;艾倫&rdo;和&ldo;喬伊&rdo;兩個不同人格時，她本人應該是在演真正的&ldo;艾倫&rdo;，即構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