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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過這也不錯，你可算聰明瞭一回。&rdo;她歪了歪腦袋，帶著淺笑繼續欣賞面前屬於馬丁的表情，&ldo;我一直想要告訴你真相，但我不是很確定，你更想聽誰說。艾倫?羅伊?還是‐‐&rdo;

&ldo;來吧，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一個只屬於律師和委託人的秘密，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對吧?&rdo;

&ldo;無論是誰說，結果都一樣。&rdo;

說完之後，艾倫湊過去更近了點，冰冷的鐵欄與少女柔嫩白皙的面龐對比鮮明。

被放大數倍的電影畫面上，通透明亮的光源從她的身後和頭頂落下，使得放映廳裡的觀眾們可以清晰地看到她臉頰邊緣的細小絨毛，和她遁入半片陰影的臉蛋。

她的笑容仍然是清純甜美，甚至有一種天真爛漫的稚氣，此刻就像一個因課業出色而尋求誇獎的孩童，殘酷的惡之花綻放在她這張純潔無暇的面孔上，形成一種令人背脊發寒的美艷和邪惡。

馬丁感到渾身冰冷，面無表情地對艾倫低聲說：&ldo;你真的厲害，你真的太厲害了。&rdo;

艾倫輕輕捏了捏自己的下巴，仰頭向上看了一眼，用一種誠懇又略帶苦惱的語氣說：&ldo;不，其實這還是花費了我挺多心思的。&rdo;

馬丁深吸一口氣，緩緩地問：&ldo;所以……從來就沒有什麼羅伊，對嗎?&rdo;

&ldo;天，如果你到現在還只是這麼想，那我是真的有些失望了。&rdo;艾倫退回到原來的位置坐下，漫不經心地踢了踢腳，&ldo;‐‐從來都沒有艾倫，律師。&rdo;

她的聲音似乎很輕柔，但由於這片空間格外空曠和靜謐的緣故，非常清晰地傳入馬丁的耳朵裡，瞬間刺痛了他的神經。

這讓馬丁深深地感受到了她對他的嘲弄。

然而艾倫忽然又換了一種語氣，歪頭向馬丁問道：&ldo;你看起來很傷心，因為你喜歡艾倫?&rdo;

她的咬字規矩清晰，但音量控制得很輕，帶點兒顫抖的氣音，像是某種受驚的小動物，紅著眼睛的怯弱樣子。

那麼可憐巴巴，那麼小心翼翼，又是那麼善良無辜。

但這一切不過是偽裝的假象。

艾倫正是利用了這副面孔，以及馬丁本身性格上的自負，輕易就讓他心甘情願地落入陷阱、為她謀劃脫罪，而她自己則隱於暗處觀賞他的精彩演出。

可想而知，每一次她在他面前表現得像個被嚇壞的膽小鬼時，恐怕她的心底都在嘲笑他是個徹頭徹尾的蠢貨。

更令人崩潰的是，正如她所說，他確實很喜歡那個並不存在的&ldo;艾倫&rdo;。

而現在，真實的艾倫撕下了自己的偽裝，用一種混合著戲謔和好奇的目光向馬丁看了過來。

&ldo;來吧，現在輪到你來做選擇了，馬丁。&rdo;艾倫說，&ldo;是為了你那微不足道的良心去告發我，還是把好人做到底，讓我逃脫法律的制裁?&rdo;

她的口吻十分期待，又有一絲微妙的篤定，顯然是已經預料到了馬丁的選擇。

是的，誰都清楚馬丁的選擇。

律師這個職業從來都不需要什麼多餘的道德感，它需要的只是一場又一場的勝利。

而作為業界著名的大律師，馬丁怎麼可能為此賭上自己接下來的職業生涯‐‐就為了彰顯自己的正義?

更何況，馬丁不僅沒有任何證據去證明艾倫一直以來的謊言，而且正是他親自擬定的計劃，才讓負責本案的檢察官和法官都相信了艾倫的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