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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熊貓睡衣的小男孩兒跪在地上，兩隻小手捂著自己的傷口，捂著自己的心臟，不斷朝他們哀求：&ldo;別拿走我只有這些了留給我吧&rdo;

&ldo;小寶，小寶!&rdo;

兩聲驚呼闖進耳朵，孟一倏地睜開眼，入目就是醫院天花板的一片白，掛著的點滴一滴滴往下落，他大睜著眼睛不住粗喘，渾身上下都被冷汗浸透。

&ldo;怎麼了啊小夥計，誰欺負你了?&rdo;

孟想看他這樣實在心疼，更別提剛發現孟一時他正渾身是血地躺在家門口，像只隨時會斷氣的小狗。

好不容易才喘勻了氣，孟一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問：&ldo;哥，我怎麼了啊&rdo;

&ldo;胃出血了，嚇我一跳，還疼嗎?&rdo;

他搖搖頭，&ldo;不疼了&rdo;

心臟早就疼得喘不過氣了，相比之下其他疼痛根本不值一提。

孟想坐到床邊，小心地握住他的手，&ldo;你到底怎麼了，你知不知道你暈倒的時候有多嚇人，家裡傭人都在守著媽媽，要不是我正好出去接電話看到你，你還不知道要在那躺多久呢。&rdo;

&ldo;對不起又給你們添麻煩了&rdo;他嗓音嘶啞的厲害，像是每次發音都切割著聲帶，&ldo;我沒什麼事了，下午就能起來，去陪媽媽&rdo;

&ldo;誰說媽媽了，我說你!&rdo;孟想氣惱又無奈，把他扶起來靠進自己懷裡，聲音放的輕緩至極：&ldo;小寶，你發生什麼事了?還是受什麼委屈了?你和哥說，哥會幫你的，別自己悶著。&rdo;

孟一搖搖頭，滑下來躺在孟想腿上。

他眼裡有淚，看不清東西，只能用力眨著眼睛，啞著聲說：&ldo;哥，我找到小寒哥哥了&rdo;

&ldo;他也不要我了&rdo;

孟想心頭一顫，&ldo;你想起來了?&rdo;

孟一苦笑，&ldo;你們都不要我了，你們都後悔了&rdo;

&ldo;那一開始為什麼又要把我撿回去呢&rdo;

他閉上眼，把臉埋在孟想腿上，肩膀抽動著發出一聲聲哽咽，滿是傷口的手緊抓著被子，像是用了很大力氣才敢把這些話問出口。

&ldo;我說過了我很不好，我愛挑食，容易過敏，身體也很差，可能帶回去養幾年就死了，我和叔叔說要不然你們去領養一個健康的小朋友吧，我只要棉服就夠了，你還記得叔叔阿姨是怎麼說的嗎&rdo;

他攥著孟想的手，抽噎著一字一句道：&ldo;他們說，沒關係的，我有家了，是家裡的小寶。可是哥，我的家呢傅決寒呢&rdo;

&ldo;都被我弄丟了，都被我搞砸了我犯了很大的錯，我總是犯錯我為什麼就不能、不能撐得久一點呢&rdo;

他緊閉上眼，哽著脖子哭得泣不成聲，嗓子早就啞了，每說一個字就像用砂紙磨著聲帶。

&ldo;明明一週前還好好的，媽媽的病可以治好，我和傅決寒也定了下來。他說喜歡我，說要給我很多東西，我不要那些，我就我就只想讓他陪我過過節&rdo;

&ldo;端午，清明，除夕，還有我倆的生日，什麼都好，我沒過過，我只想試試有人陪著過節到底是什麼滋味。&rdo;

&ldo;我還特地去和蛋糕店的師傅說，我說，我今年生日不訂六寸的蛋糕了，我可以吃八寸的，因為我們是兩個人，我有男朋友了，可是我沒撐到&rdo;

他把指尖深掐進掌心，喉嚨裡哽咽著又哭又笑，&ldo;生日沒撐到，節日也沒撐到，什麼都沒撐到我又犯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