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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貴之物,都是易碎的。
&ldo;你&rdo;她張嘴想勸,眼前卻突然多了一抹燦金色。
原系在人兒腕處的紅繩斷開了來,鈴鐺的主人攥著它,將它交予了旁人。
影衛倏地頓住了。
這顆金鈴,她不久前便見過一次的。
在少女向她首領要人的時候。
&ldo;姐姐。&rdo;姜歲綿輕輕喚了她一聲,睫羽微顫著,她小心翼翼地扣住人握針的手,往前牽了牽。
寒風冷冽,不過幾息的功夫銀針便已變得冰冷徹骨。
&ldo;我怕疼的,輕點好不好。&rdo;
銀針最終還是刺進了胸口。
影衛左手指腹緊緊貼在了人心臟處,被刀劍磨出繭的手指之下是如羊脂玉般的細膩,她一邊仔細地感知從著胸腔中傳來的心跳,一邊將鋒利的針尖一寸寸推入人兒單薄的身軀。
半指長的銀針轉瞬間沒入肉裡,影衛頭一次被自己的汗水浸濕了衣衫,姜歲綿咬著嘴裡的布巾,濕漉漉的黑髮黏在額前,面上早已失了原有的血色。
細小的血珠順著針身一點點向下淌著,被掏空的內膽逐漸染上暗紅的顏色,好似被打翻的銀色顏料裡不小心混入了硃砂,紅得觸目驚心。
但還只蓄了半數,本就淺細的血流便徹底止住,持針的人看了眼少女越發蒼白的臉,來不及多加猶豫,狠一咬牙便又推入些許。
再這樣停下去,少女怕是會生生疼死。
一聲更為劇烈的悶哼驟然從布巾中溢位,椅子扶手上的木屑狠狠扎進人的指縫裡,青蔥細嫩的指尖慢慢滲出鮮紅的血,它的主人卻跟感受不到疼痛般,摳得愈發緊了。
停滯的血線終於再次開始向上方遊走,姜歲綿的思緒一點點變得恍惚,她試圖睜開眼,眼睫卻早已變得粘膩,汗和淚交織在一起,怎麼也分不清了。
少女仰著頭,嘴裡的布巾失力的一鬆,像一隻瀕死的天鵝,脆弱得恍若人輕輕一碰就碎了。
在陷入昏迷的前一刻,她似乎看清了那根抵入她心間的銀針。
那針尖上浸著血,磨空的針肚終是被填平了。
太好了。
少女的嘴角微動,可最終也沒能勾出一抹笑來。
呼嘯的風灌入屋內,桌上的金鈴被吹得往右翻了小半寸,伴著搖曳的燈火盪開聲輕鈴。
無人注意到不遠處的內殿裡,那廂正躺在軟榻上的帝王倏地蹙起了眉心。
晨時第一縷日光破開雲層,雍淵帝在昏了整整一夜後醒了過來。
他反射性地將手往旁邊一放,卻不想撲了個空。
雍淵帝輕偏過頭,罕見的沒能搜尋到那隻酣睡在他榻邊的貓兒,只餘一個空了的白瓷碗,碗壁還殘存著些褐色的藥痕。
以往每次他發熱,小姑娘都會寸步不離地緊守著,哪怕他叫曹陌將她帶走,生氣的小貓都要伸爪死扒住他榻沿不放的。
這次倒是聽話了些。
雍淵帝輕笑了聲,眉目間添了幾分溫和,卻又不知想起什麼,又忽的頓住了。
他抬手按了按眉心,感受著身體裡空泛的內力,眼神變得凌厲起來。
此病遠比他估計得兇險,若人繼續待在他身邊,難免不會染上。
帝王的眸色一點點深了起來,只片刻間便下了某種決定,&ldo;曹陌。&rdo;
剛從西側殿趕回的曹公公甫一入殿,便聽到了這聲喚。
他連禮數都忘了,慌忙地撲到榻沿,滿眼淚光就差哭出聲來了。
&ldo;聖上!&rdo;
他哽咽兩句,然後不待雍淵帝發話,忙連滾帶爬的從地上支起了身子,匆忙道:&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