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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突然落了個人來，陸清河一時還有些無措，尤其沈長言還挨的他那麼近。

因為是夏天，所以雙方穿的都是短袖白襯衣，裸露在外的小臂因為能夠容納空間太小的緣故，也被迫貼在了一起。

沈長言的肌膚並不滾燙，在燥熱的夏夜裡，反而給人一種難得的沉靜。

倒是陸清河自己，渾身上下突然「騰」的一下，像燃起了一場大火。

這人爬到牆邊上呆不到兩秒就打算往下跳，陸清河心裡這陣子彆扭勁兒還沒過，就趕緊一把抓住沈長言問。

&ldo;你幹嘛?&rdo;

&ldo;下去呀。&rdo;

&ldo;下去幹嘛?&rdo;

&ldo;你不會以為我叫你上來就是為了讓你掛在這牆上趴一晚吧。&rdo;

陸清河頓了頓，&ldo;不是，你這是打算直接潛進去?&rdo;

沈長言低下頭，他說，&ldo;我至少要到能看見廠房內部的地方。&rdo;

&ldo;那萬一被人發現了怎麼辦?&rdo;

&ldo;不會被人發現的。&rdo;

陸清河再用力拽了他一把，&ldo;我是說萬一。&rdo;

&ldo;被發現了就跑唄，不然還能怎麼辦，再說我們出門之前給馬躍他們留過條子了，說要來恆河鋼廠，要是我倆真出什麼事兒，他們會過來找人的，你放心。&rdo;

這人說著話就扒開了陸清河的手，跟著抬腿一翻，輕輕鬆鬆的就踩在了廠房內的地面上。

沈長言起身，他抬頭去看陸清河，然後又伸開雙臂來說，&ldo;下來，我接著你。&rdo;

陸清河白他一眼，&ldo;我勸你最好閃開，否則一會兒我這43碼的腳就專門瞄準你那52碼的大臉。&rdo;

沈長言聽完也不生氣，他反倒是樂了，&ldo;行，那你自個兒下來。&rdo;

他們走的是廠房西南角，辦公樓在斜對面最遠的距離，中間還隔開兩間大廠房所以不用擔心有人從高處或者遠處發現他們的存在。

陸清河落地和沈長言一樣穩當，兩個人在牆角下碰頭後幾乎是瞬間就默契的背部貼了牆。

廠房內部的供工人使用的廁所都是兩層，一層是男士使用，二層是女士使用，大概因為人多平時而且打掃也不及時的緣故，所以陸清河落地就聞到了一股讓人不太舒服的臭味。

他拿手扇了扇鼻息前的空氣說，&ldo;你可真會選地方。&rdo;

正是這個時候，不遠處有兩個男性的身影徑直朝那洗手間走去，他們沉默以對，甚至連句下工後閒聊的抱怨也沒有。

沈長言拍了拍陸清河的肩膀，他催促，&ldo;往前走。&rdo;

&ldo;你真要去廠房?&rdo;

&ldo;不進去，就扒窗戶邊上看看也成。&rdo;

&ldo;可是廠房內部的光線太亮了，我們出去就相當於暴露在了別人的視線範圍之內。&rdo;

沈長言遲疑半秒，他突然掏出了腰間別著的那把槍塞到陸清河的手裡，&ldo;那這個你拿著，我一個人過去看看。&rdo;

&ldo;你去你媽個頭。&rdo;陸清河伸手抓住他的胳膊不讓走，&ldo;你要是真出點兒什麼事兒我一個人怎麼回去?&rdo;

&ldo;這案子總不能這麼拖著不辦。&rdo;

&ldo;我知道這案子不能拖著不辦，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假如一會兒我們被人給發現了，就算咱倆腿腳麻利能夠徒步甩人三條街，那萬一他們也有槍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