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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別雲冷笑一聲：&ldo;你怎知道我是不是將軍?&rdo;

唐興身體一震，從地面抬起頭來，那表情小心翼翼又帶著滑稽，試探著答道：&ldo;卑職不知，只是將軍穿著打扮讓人一見便知是武將，再者將軍氣度不凡，定然不是碌碌之輩……&rdo;

&ldo;夠了，你起來吧。&rdo;季別雲不得不打斷，不然這人的馬屁就拍個沒完了。

唐司判從地上起身，諂笑著問：&ldo;不知將軍來到充州，所為何事?&rdo;

季別雲翻身下馬，順了順馬兒的毛，只摸到了一手的灰塵。他轉過頭，看向唐興，&ldo;奉聖上旨意，即刻起關閉充州城門，只能進，不能出。另外還得請唐司判帶路驛館，我們趕了好幾日的路，想找地方下榻歇腳。&rdo;

唐興的表情變得有些難看，但聖意在上，只得任由季別雲帶來的人奔赴各處城門。

馬蹄聲四散遠去，整個充州城的進出全都脫離了掌控，唐興毫無辦法，只能認命走在前頭帶路。

充州並不是什麼富庶之地，城池規模比起宸京小了太多，他們沒走幾條街便到了驛館。

季別雲看向心事重重的唐興，故意道：&ldo;天色已晚，刺史與長史的私宅我們今日便不去了。不過還得請唐司判幫忙盯著些，若出了一點意外，也是要寫進奏章中呈到御前的。&rdo;

唐興聽見最後一句話時，神情又凝重了幾分，點了點頭與他們告辭。

不過沒走兩步又倒回來，猶豫著道：&ldo;刺史與長史在充州治理了十數年，但卑職上任才半年，很多事情並不清楚，不過是在官職尚未填補之際代為管理罷了。無論將軍有任何吩咐，卑職必定全力配合。&rdo;

這是表明立場了。

司判官職在刺史與長史之下，且可有可無，因此季別雲倒也相信唐興前面那部分話。後面那句……如果唐興背後沒有其他勢力，那在此種情況下，必然是投靠天子更為穩妥。

季別雲還是想試一試這人，故意問道：&ldo;那唐司判可知，為何充州城內風聲鶴唳?&rdo;

唐興不再像之前那樣緊繃，順暢地答道：&ldo;或許是因為滅門案鬧得人心惶惶吧，還有……&rdo;

見這人又開始支支吾吾，他追問道：&ldo;還有什麼?&rdo;

唐興瞄了他一眼，語速極快道：&ldo;城中鬧鬼，將軍夜裡千萬不要出門，更不要往南邊去，那裡靠近沅河，夜裡漲水危險……&rdo;

季別雲轉頭與觀塵對視一眼。

這人前言不搭後語嘀咕一通，彷彿就是想讓他們夜裡去一趟城南。

他心裡過了一遭，面上只應了一句&ldo;知道了&rdo;，便把人送走了。

待到驛館的大門一關，季別雲才放鬆下來。

戴豐茂去安排城門輪班了，季別雲便帶著觀塵上了二樓，推開窗望去。

昏昏暮色下，南邊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殊，一條大河從城中流過，遠遠地還能瞧見上面橫跨了一座石橋。堤壩兩側是不同的區域，河這邊應該是一片市集，不過今日冷冷清清的，河那邊是民居，看不太清楚。

&ldo;觀塵大師，&rdo;季別雲隨口道，&ldo;驅鬼是你專長，今夜你隨我一起去南邊看看吧。&rdo;

觀塵語氣不太贊成：&ldo;貧僧並不會驅鬼。&rdo;

他轉過頭來，打量了一眼衣上染塵卻仍舊出塵的和尚，強打起精神扯出個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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