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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一秒，商行舟忽然就生不起氣來。

他嘆息：&ldo;你坐著。&rdo;

身上戾氣跟著收斂，他躬身，隨意地將電腦裝進揹包：&ldo;我去外面等你。&rdo;

說完邁動長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溫盞訥訥坐回原位。

她的目光追逐商行舟，他將揹包甩在肩膀上，囂張肆意地穿過落滿陽光的走廊，一路順著玻璃過道走下去，身影消失在轉角。

她忽然想不起來，自己剛剛計算算到哪。

溫盞手心出汗，又寫了十分鐘。

腦子裡亂糟糟的，注意力始終不能集中。

她忍不住，扔下筆，發訊息給宋思蘅：「我男朋友他好像不太高興，要哄哄他嗎?」

宋思蘅秒回：「哄個屁，分手!你們才戀愛第一天，他就敢甩臉給你看?」

溫盞：「倒也不是甩臉……只是他今天一整天氣壓都不高，就那種，沒睡醒的感覺。」

這人總不至於跟她一樣，前夜一宿睡不著吧……

他可不像什麼情竇初開的小男孩。

而且，她突然想起中午的對話。

他原本，似乎是想去裴墨家打遊戲?

宋思蘅：「你們現在在哪?」

溫盞：「圖書館。」

宋思蘅：「……」

宋思蘅：「那他估計是覺得無聊，別學了，你們出門約會去吧。」

溫盞挺認真地想了幾秒：「也是。」

她確實就是一個比較無聊的人。

收拾東西起身，溫盞看錶，剛好四點一刻。

散個步去吃晚飯，然後，還趕得上在黃昏看場電影。

不過……看電影，對於商行舟來說，會不會也是&ldo;無聊的活動&rdo;?

溫盞有點糾結地想著，出門。

室外寒氣涼涼地鑽進袖口，泛紅的陽光在地板上薄薄地鋪著一層。

走到轉角，陌生女孩雀躍明亮的笑聲，順著清冷的空氣，飄散過來：

&ldo;真不去看我們排練啊?今年文藝匯演好多漂亮姑娘，我們系花也在呢，她說如果你能去，她會很高興的。&rdo;

溫盞停住腳步。

她的角度，視線稍稍偏移一些，剛好能看到商行舟的一個側影。

少年個子很高，慵懶地靠在牆上，修長手指間有青白煙霧騰起，吊兒郎當的，似笑非笑地，反問：&ldo;她高不高興，關老子什麼事?&rdo;

面前幾個女孩笑成一團，元氣滿滿：&ldo;你說關你什麼事?跟她相關的，你難道不比我們懂得多嗎?&rdo;

風把鬢角的髮絲吹到臉頰，溫盞站在原地，覺得眼睛泛癢。

那種說不上來哪裡難受，但就是不舒服，像是輕微過敏一樣的……感覺。

商行舟沒什麼興趣，嗓音沉啞，懨懨的：&ldo;不去，我等女朋友。&rdo;

對面女生有點驚訝：&ldo;你有女朋友了?&rdo;

很快想到什麼，又表示理解：&ldo;是能公開的那種，還是不打算公開的那種?&rdo;

&ldo;也不衝突吧。&rdo;旁邊另一個女孩跟著附和，&ldo;有女朋友，不影響你來看我們排練啊。&rdo;

&ldo;不了。&rdo;青白煙霧彌散，商行舟胸腔微震，笑得有點壞，&ldo;怕她不高興。&rdo;

女生們曖昧的起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