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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氣不好，天空一直灰沉沉的，從田徑場到宿舍怎麼走了這麼久，溫盞後知後覺地清醒過來，想。

是不是她想太多了，商行舟只是家教好，習慣性地做解釋。

……並不是特地解釋給她聽。

她遠遠跟在他身後，他一直沒回頭。

溫盞跟久了，眼睛有點澀，餘光掃過一家藥店，她停住腳步，給商行舟發訊息：

「我去對面藥店買點東西，你在這兒等我一下?」

想了想，又撤回，改成：

「我去對面藥店買點東西，你要是著急，就先回去。」

等了幾秒，他在打電話，當然也沒回。

溫盞乾脆不再看他，一個人過馬路去對面，走進藥店。

玻璃門應聲滑開，叮咚一聲輕響，頭頂傳來女聲機械音：&ldo;歡迎光臨。&rdo;

早上下過雨，店裡空落落的，巨大的香樟樹在落地玻璃窗前投下樹影，沒什麼人。

溫盞步子很慢地繞了一圈，走到櫃檯前。

她仰著頭，眼睛潮濕，有點茫然地問：&ldo;你好，有沒有那種……嗯，能，消腫的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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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行舟跟他爸在電話裡又吵了一架。

這個架吵得很簡短，如果是線下，兩個人大概一言不合又會打起來，但線上不一樣。

他實在太煩了，在對方說出那句&ldo;你看看你現在成什麼樣子，你媽怎麼把你教成這樣&rdo;時，他低罵了句&ldo;傻逼&rdo;，掛了電話。

後面再打，他都沒接。

那頭三個未接來電被他結束通話，終於消停了。

商行舟想，他爸一定在電話前無能狂怒，然後塗雁晚會好聲好氣地安慰他，說一些他媽從來不會說的噁心巴拉的話。

扯扯嘴角，他回過身，看見身後空蕩蕩。

商行舟：&ldo;……&rdo;

退出通話介面，資訊欄彈出一條新訊息。

掃視看完，他微皺了下眉，環顧四周。

她怎麼還撤回了條訊息。

藥店。

這哪有藥店。

林蔭道上水汽濛濛，蜻蜓低飛，空氣有些悶，像是等會兒又要下雨。

商行舟納悶，轉身，大跨步往回走。

田徑場回宿舍的路有很多條，他們走的這條有點偏，道路兩旁種滿高大的香樟，最近開始落葉。

他踩著被水浸濕的樹葉，一路走回剛剛路過過的、學校廢棄的公交車站。

老舊的木站牌旁，一個正站著等人的女生，忽然眼睛一亮，攔住他的去路：&ldo;同學。&rdo;

商行舟撩起眼皮。

女生黑長直，襯衫長裙，外面罩著一件看起來很柔軟的兔毛針織衫，是溫柔清純的長相。

她小心地問：&ldo;你是商行舟嗎?&rdo;

商行舟腦子裡全是藥店，漫不經心的：&ldo;啊?&rdo;

&ldo;你剛剛路過，我就注意到你了，你下巴受傷了誒。&rdo;女生有點羞澀地，問，&ldo;剛才看你在打電話，沒好意思叫你。我有消腫的藥，你要用嗎?&rdo;

都快好了，用什麼消腫的藥。

商行舟心不在焉，避開她伸過來的手：&ldo;不用。&rdo;

女生有點失望：&ldo;哦，那我可以留一個你的聯絡方式嗎?&rdo;

商行舟身形頓了下，這才轉過來看她。

眼底很緩慢地，浮起一絲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