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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盞手指無意識地收緊。

下一秒，他若有所覺，撩起眼皮。

深邃的目光穿過濃密樹蔭，與她相撞。

然後，商行舟大跨步走過來，低聲：&ldo;我來拿。&rdo;

他的氣息一觸即離，溫盞手中一輕。

和煦的春日，兩人並肩往門口走。

小區里人不多，溫盞租的是高校博士居，很幽靜，路邊幽綠的灌木叢中，時不時躥過一兩隻肥貓。

她問：&ldo;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rdo;

商行舟嘴角微扯，笑得很張揚：&ldo;靠軍人的直覺。&rdo;

他掩蔽能力還不錯。

上次把她放在路口之後，一路跟著她回家，她一路都沒發現。

溫盞點點頭：&ldo;喔。&rdo;

興趣缺缺，似乎也並不是很好奇。

但商行舟望著她，視線落在她白皙的後脖頸，再也沒移開。

走到小區門口，搬家師傅的小麵包車靜靜等在樹下。

她拉開車門坐上去，商行舟緊隨其後，故作隨意地問：&ldo;怎麼突然搬家?&rdo;

&ldo;房子到期了。&rdo;溫盞低頭扣安全帶，&ldo;正好換個地方住。&rdo;

&ldo;所以，你今天早上忽然離開，是因為約了人?&rdo;商行舟把箱子放好，漫不經心道，&ldo;怎麼不叫我一起。&rdo;

溫盞奇怪：&ldo;沒有啊，你不是走了嗎?我看你走了，我才走的。&rdo;

商行舟微頓，忽然反應過來。

小麵包車氣息不太好聞，窗戶開得很大，風吹進來，他微眯起眼，心頭卻很輕盈。

忍不住，輕笑了聲。

溫盞：&ldo;?&rdo;

溫盞：&ldo;你笑什麼。&rdo;

商行舟輕咳：&ldo;沒。&rdo;

他收回目光，看著她，低聲：&ldo;我沒走，我有點事，中途離開了一下。我下次出門，一定提前跟你說一聲，行嗎?&rdo;

溫盞心頭猛地漏跳一拍，忽然晃了下神。

很久很久以前，也有這麼個人。

老喜歡把她放在腿上，手不老實，惹她不高興了，就抵著她額頭，啞著嗓子哄：&ldo;好不好啊，盞盞?&rdo;

撒嬌似的。

車內靜默，春風充盈。

溫盞手指蜷曲又放鬆，落在自己身上的、那道似乎有溫度的視線，一直到下車，都沒有消失。

-

溫盞新房子也離公司不遠。

須臾抵達目的地，師傅的推車放不下了，還剩一個紙箱。

商行舟稍稍挽起襯衫袖子：&ldo;我來。&rdo;

他個子很高，小臂裸露在外，肌肉線條流暢漂亮，張力衝擊視覺。

這箱全是書，不大，但沉。

溫盞探頭探腦，不太放心：&ldo;你拿得動嗎?&rdo;

商行舟瞥她一眼，笑意從眼角滾過。

他把紙箱挪到單手，伸出另一隻手，慵懶地朝她發出邀請：&ldo;試試?&rdo;

溫盞沒懂：&ldo;嗯?&rdo;

他啞聲：&ldo;我還能單手再抱一個你，放肩膀上。&rdo;

溫盞：&ldo;!&rdo;

溫盞轉身就跑，悶聲：&ldo;不要。&rdo;

商行舟輕笑一聲，擱以前，他喜歡放她跑兩步，然後捉住，揉捏。

這次沒冒進。

不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