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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沒有證據,沒辦法用法律解決這件事。
他做了一個很極端的決定。
趕走祁燃,邀來未闌,一場滔天烈焰,他是要與未闌同歸於盡。
想明白一切,祁燃覺得心底很堵。
眼珠裡似乎還倒映著那場烈焰,他想也沒想就沖了進去,但他沒找到他……
還好……
還好他重生了。
所有的不可挽回都還沒有發生,所有的恐懼與不甘都還有重來的機會。
他抬眼,望著自己大哥,眼底平靜如水,笑容漸漸浮上面頰。
有無盡的陰鷙,也有濃烈的熾愛。
想要毀滅,想要守護。
&ldo;大哥,我想好要怎麼做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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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煙是在祁燃守在床邊的第七個夜裡醒來的。
他睡了太久,睜開眼的時候,甚至還分不清夢境與現實。
但他的的確確在這七天七夜裡將所有殘缺的夢境補齊了。
夢裡太真實,他很難再以為那只是夢。
他相信了祁燃的荒唐話,相信了祁燃的重生一說。
夢裡有人一直喊他名字,和他說了很多話,儘管他聽不清他說了什麼,但他熟悉著祁燃的聲音,知道那個倔強固執的男孩子很害怕,很想將他拉回現實。
於是,他回來了。
待到眼前的眩暈散開,待到感官恢復,他才感覺到手臂被牢牢握著。
男孩側臉貼在他傷痕斑駁的手臂上,趴在他床前熟睡,青黑色的痕跡掛在少年眼瞼下,男孩子太疲憊了,撐到極限,才睡著。
未煙不知自己睡了多久,但他知道祁燃一直守著他,一直喋喋不休在他耳邊說話。
他心底有些抽痛。
很不忍,很酸澀,很無奈。
一個好好的年輕男孩子,一個豪門世家的富二代,一個長得很不錯性格又好的小夥子,怎麼偏偏要喜歡他呢?
喜歡到要和他同生共死,不要命了似的陪他墜落懸崖。
如果沒有意外,他們已是兩具屍體。
他能想像,哪怕是命喪懸崖,祁燃也會抱著他的腰,死都不撒手。
唉……
未煙想不明白。
但他已經在祁燃不要命的自證中,弄清楚了一切。
祁燃是真的喜歡他。
不是嘴上說說,不是少年意氣,不是一時衝動。
他是真的……很在意他。
未煙還不怎麼能動,但他瞥眸看著自己傷痕累累,疤痕遍佈的手臂,又看著男孩俊俏的面龐就枕在自己手邊,極不相配。
他心底還是很難受。
於是,他想將手臂抽出來,像捋下袖子遮擋。
卻弄醒了淺眠的男孩子。
少年纖長的睫毛輕顫了一下,然後緩緩睜開眼。
夜已深,病房裡只開了一盞暖黃的小夜燈,他看著眼底的手臂在動,要離開,本能的緊張讓他做了一件很荒唐,很幼稚的事。
他一把抱住那隻想要離開的手臂,就像小孩子抓不住的氫氣球突然飛離,他慌了,整個人就撲倒在病床上。
然後……
他對上青年微掀的眼睫,看著那雙已經闔上了好幾天,此刻突然睜開,猶如蝴蝶掀翅,露出黑亮眼珠的眼。
祁燃愣了很久,他雙眼睜大,一動不動,只餘唇瓣還在微翕。
想要說什麼,又什麼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