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好好好,了不得(第1/2 頁)
他到底在幹什麼?
一錢銀子買了六根糖葫蘆的大怨種秦沛,進了隨緣居,就把糖葫蘆送給了跑堂的小二。
小二如獲至寶,不停地鞠躬致謝。
六串糖葫蘆,小二給了掌櫃五根,掌櫃見他識趣,給了他兩顆上桌客人沒吃的飴糖。
小二感恩戴德,連同留下的一根糖葫蘆小心收好,晚上回去帶給閨女,她定要開心壞了。
秦沛抬起手,虎口處不小心沾了糖,他又釋然了,一錢銀子,成全幾個人的歡喜,也不虧。
他拿出帕子輕輕擦拭虎口的糖,他只是,只是太想找到出口了,想知道這漫長的日子要怎麼走下去。
推開包廂門,趙鳴還在吃。
“你買的糖葫蘆呢?”
被追問,秦沛還有些不自在,“送人了。”
趙鳴的筷子還在殘風掃落葉般夾菜,“你啊,就跟你母親一樣,心思太細,憂思過重。”
“這回呢,回了京都就好好待著,別讓你祖母和外祖母記掛。”
“你爹孃的事有了線索,我會看著辦的,你別有個風吹草動就往外跑。”
“舅舅,我想親自查,不查心難安。”
“行行行,你查你查。”
“等下跟我去趟縣衙,就老老實實回京,再耽擱下去,還沒到京都,河道就該凍上了。”
秦沛怏怏地回了聲,“知道了。”
此次南下,是聽聞有人在吉州的市場上賣了一匹馬。
賣馬不稀奇,稀奇的是,這匹馬的馬蹄鐵竟然有突厥文字,與他爹孃遇害現場的文字一模一樣。
去年冬,秦沛的父親,忠勇侯秦延左,大敗突厥班師回朝,孃親趙氏親自北上去迎。
沒有等到夢想中闔家團圓,卻等到爹孃雙雙殞命的噩耗。
據現場的卷宗來看,除了帶著突厥文的馬蹄鐵印,再無其他資訊。
甚至沒有打鬥的痕跡,他爹孃就像是在睡夢中被人無痛割喉了一樣。
這一年,聖上國書突厥,大兵壓境,突厥始終不認。
大理寺,刑部衙門和督察院從未停止追查,至今,毫無頭緒。
得到這次的訊息,秦沛彷彿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不顧祖母阻攔,執意南下,馳行幾千裡。
可惜,賣馬的農夫一口咬定馬是從山裡跑出來的,他們搜遍了山林附近百里,也沒再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失望嗎?早就習慣了。
桌上的飯菜搜刮完,趙鳴終於吃了個半飽。他扔了筷子,抹了把嘴,就招呼秦沛,“走吧,去會會鄭老么。”
兩人沒有騎馬乘轎,也沒帶隨從,就那麼大喇喇地走在大街上。
趙鳴魁梧挺拔,雖然鬍子未刮,也難掩周身的氣度。
秦沛身量未長,臉上還有孩子般的稚氣未脫,在這個小小的縣城裡,依舊像個行走的發光體。
大姑娘小媳婦,看秦沛看得摔跤、撞樹不在少數,擲果盈車也差不多就是如此了吧。
趙鳴瞧著走在身側的外甥,人都說:要想俏,一身孝,還真沒說錯。
他們秦家人這身皮囊確實不錯,怪道他家閨女天天沒羞沒臊地鬧著要嫁給秦表弟。
“舅舅,鄭世叔是個有原則的人,您想直接插人到縣衙裡面只怕是不易。”
“他有個屁的原則,不過是從小太順,被捧著,翹尾巴翹習慣了,他們那些所謂的世家清流啊,黑著呢,你可得長點心眼。”
“舅舅,虔州大營是為整頓江南西路官場還是防突厥力量入侵?”
“你小子!我讓你長心眼不是讓你把心眼用在我身上。
虔州大營的事你別瞎打聽,知道得多不是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