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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縱月拎起酒哼笑，沒有應聲。

&ldo;你已經給姜矣留信了吧。&rdo;

&ldo;小女有和你徒弟相伴的願望，卻未必需要用蒼生道為代價。&rdo;

&ldo;今年不似往年，你自己也知道。&rdo;

&ldo;而且姜矣也未必會因為沈潮生，放棄蒼生道。&rdo;

‐‐

蒼山。

姜矣讀完信，沉默的坐了一天，待到繁星滿空，風捎著些許涼意拂過枯萎的梨花，姜矣重新站了起來。

最終她將把柄漆黑的劍放到了石桌上，望向蒼山山頂的雲天境入口，無言的邁了進去。

雲天境，姜矣統共進過三次，這是第四次。

前三次進去，都是烏雲密佈，陰雷滾滾，與其他修士所學之道的進階相同。

這次卻不再一樣了。

她的眼前有世間萬物，白日，神月，山川草木，樓宇高閣，獸物靈禽。

蝴蝶穿過樹葉，清風盪過溪流。

唯獨姜矣腳下，是一片空白。

她要做的，便是將眼前萬事萬物消散於周天。

摒棄愛慕之心即為無情，寂焉不動情才為忘情。

周天之境，太上忘情。

‐‐

深夜。

陸明溪握著歸生劍，跟著前面的弟子走在雲清門中巡查。

前面的弟子忽然一頓，而後轉身對陸明溪說：&ldo;小師妹，有人找你。&rdo;

陸明溪看向腰間佩戴的門玉，果真隱隱發亮，意思是讓她到雲清大廳去見長老或者掌門。

他說這話的時候顫顫巍巍，陸明溪不解問：&ldo;你怎麼了?&rdo;

&ldo;沒什麼……我有些不方便，我要去請……請請請假。&rdo;

陸明溪看著他惶恐的時不時看向某一處，心中一緊，循著他瞥的方向望去，卻是什麼也沒有。

她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大部隊，準備去雲清大廳見找自己的人。

其他人的門玉亮起，並非前往大廳，而是尋自己的師尊住所，只有陸明溪才會來這裡。

陸明溪沒有拜入任何一位長老門下，顧斂生若是在門派中會指導一二，除此之外她大多是選擇去聆聽劍道課程，或者與其他弟子一併修練。

也正是因此，她的門玉幾乎沒怎麼亮過，因為除了師尊，是沒有人會透過門玉找人的。

雲清大廳寬闊空蕩，多半是門中大議會或者宣佈新門令才會選擇在這裡進行，除卻每旬的總結，幾乎不會有人來這裡，更不用說是夜晚。

而此時，門前門中的琉璃燈輕輕搖晃著，將大廳四周都照得無比光亮。

陸明溪進門之後，看到了一襲黛紫羅裙的沈潮生，正端著一盞茶細細抿著。

&ldo;沈潮生?&rdo;陸明溪看到她，眸中流露出幾分意外。

&ldo;這麼沒大沒小。&rdo;沈潮生見她來了，放下茶盞，嘆氣道：&ldo;明明那時，你還願意喚我一聲姐姐。&rdo;

&ldo;……&rdo;

陸明溪想起當時拿到歸生後，確實在姜矣轉身的時候悄悄對沈潮生說了聲&ldo;謝謝姐姐&rdo;。

那時候沈潮生面上不顯，沒想到記得這麼深刻。

&ldo;算了，不逗你了。&rdo;

沈潮生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把尋常鐵劍，站起身來，朝陸明溪出招的同時說道：&ldo;求學數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