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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的一聲,聒噪起來。
周瑄在邊境待過三年多,前胸後背精健結實,因是初次,下手未免不知輕重,只覺得根本停不下來,他也沒想過要刻意剋制。
就像做過無數次的夢,他癲狂,放肆,侵略似的佔有,每一刻他以為是真的。
謝瑛在他身邊,濃密的髮絲纏著手指,她哭的時候打他,痛感真切,驚呼的表情,眸中的瀲灩,濃烈的滴下水來。
夢裡,她喚他&ldo;明允&rdo;,細嫩的嗓音勾著他的神經打轉,她望著他,附和他,說心裡從來只有他。
夢境美的令人沉淪,周瑄每每墜下去時,轉瞬又被丟擲虛幻。
帷帳內的人仍在親密,床架子搖搖晃晃,他瞪大眼睛,太陽穴突突狂跳。
那人轉過頭,挑釁一樣看著他。
狂躁之後體溫迅速冷凝。
他憎恨,惱怒,更多的是嫉妒眼紅,他不敢承認又不得不承認,他就是肖想謝瑛!
夢裡的他,恨不能溺死在無邊無際的旖/旎中。
心裡一空,周瑄倒吸了口氣,恍然有種悵然若失的錯覺。
彷彿最後的最後,那人還會繼續轉頭,繼續饜足的看著自己,告訴他:他是雲六郎,是謝瑛的夫郎。
他才是真正擁有謝瑛的男人。
周瑄渾身冷汗,似為了印證,他掰過謝瑛的臉,唇細細密密吻上。
越來越不受控的風浪中,謝瑛疼的哭出聲來,嘴裡嗚嗚咽咽罵著,手指懟到周瑄下頜,用力推他。
不知過了多久,東院的奏樂聲早已停歇,趙太妃送走最後的賓客,揉著額頭返回寢殿,昌河公主也累了,枕著趙太妃的膝蓋閤眼小憩。丫鬟們忙著收拾殘局,三三兩兩齣入花門。
狂風暴雨驟停,謝瑛低低泣著,烏黑濃密的睫毛垂落淡淡的影子,兩道水痕沿著眼尾滑到枕上,腮頰殷紅,唇瓣被吮的更為明艷,她平躺在床上,如同小舟歷經千險終於擱淺水岸。
屋裡的燈燭靜默昏黃,快至傍晚,蟬鳴不斷。
周瑄支著頭,目光落在陷於沉睡的人身上。
她極美,比夢到的任何一刻更要美,錯落有致的身軀散著盈盈光澤,玲瓏曲線宛若勾畫。
他到底粗糙,弄出很多印記。
如是看下去,顯得極為荒唐可怖,她太容易留痕,紅的,青的,稍微吃力嫩白的肌膚就會立時浮現開來。
周瑄心裡萬般滋味,一雙涼眸淡淡打量,手重新搭過去,那些痕跡裡,有他捏的,有他掐的,無一不是他造作留的。
氣血翻湧,心間被眸中難以名狀的情緒填滿,他滾了滾喉結,再度覆了過去。
黃昏時分,光影西斜,屋內歸於平靜,連呼吸都漸漸冷淡下來。
屋裡有人出去,抬了沐湯放置在四聯蜀錦屏風後,衣桁上掛了新衣,從裡到位,連配飾都一併搭好。
周瑄咳了聲,隔扇後的承祿躬身低頭走過去。
&ldo;你親自去,朕榻上有匣子護心丹,你取一顆過來。&rdo;
承祿應聲,倒退著將要合門,便聽周瑄改了主意:&ldo;罷了,都拿來。&rdo;
前幾回事情未成,她都氣的渾身哆嗦,胃液倒湧,若此番睜眼看見兩人一/絲/不掛,不定會一氣之下傷了身子,玉石俱焚的蠢事也能幹的出來。
他知道謝瑛的脾氣,方才的愜意慢慢被憂慮交織,不那麼純粹,叫他蹙起眉尖。
謝瑛清醒時,屋內明晃晃點了滿滿當當的燈燭,薄紗搖曳,空氣裡皆是令人面紅心跳的氣味。
她僵住,目光空洞的望著帳頂。
手指蜷了蜷,睫毛垂下,巒峰處幾抹淤青明目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