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頁(第1/2 頁)
崔氏想到什麼,兩眼一閉,後脊倒在枕頭上。
&ldo;阿孃,你以為只有你後悔嗎?&rdo;謝瑛望著她,冷笑著開口,&ldo;若能選,我也不願託生在你腹中,哪怕窮鄉僻壤,吃糠咽菜,我也想選個疼我的阿孃,至少把我當個人。
你身為人母,對於所做之事難道不會有一絲後怕,不會夢魘恐懼?我不是你和他用來鞏固家族的工具,絕不。&rdo;
謝瑛掏出那份寫好的宣告,遞過去,起身說道:&ldo;好自為之,再打我主意,我便把這份宣告登在邸報上,讓滿京城的人都知道,咱們再不是家人。&rdo;
&ldo;你什麼意思?&rdo;崔氏叫住她。
謝瑛沒回頭,冷聲道:&ldo;往後咱們兩清,你不再是我阿孃,謝宏闊也不再是我阿耶,若你們還要胡來,我便將這訊息公之於眾,總之,別再自作聰明‐‐&rdo;
她深吸了口氣,意味深長道:&ldo;你不配做我的母親,也不配我尊重。&rdo;
腦中有根弦崩斷,潛藏在內心深處的隱秘排山倒海傾覆而來,她握著裙裾提步轉出門去,愈走愈快,心跳砰砰砰彷彿要躍出喉嚨。
那一年,王皇后宴請,謝瑛跟隨崔氏進宮,席面上弄髒了衣裙,崔氏與徐媽去偏殿更衣,許久沒有回去。
謝瑛出門尋她,在太極宮承香殿聽見動靜,她原想趕緊走開,那聲音詭異,勾的人耳朵發紅,可來往的宮婢阻了去路,她藏在屏風後,目睹了兩人全程。
先帝穿著鬆垮的寢衣環過女子的腰身,那女子散著發,背對自己,嚶/嚀的笑聲夾著濃濃的歡愉,她抬起雙臂,勾在先帝後頸,而後跪立起身,下頜擱在先帝頭頂。
柔軟無骨的身軀,在先帝的掌中漸漸化成春水,任憑揉/搓。
她的衣裳一件件掉落,挽在手臂間的泥金帔子纏裹著兩人,在她跌到枕間的剎那,謝瑛驚得怔在原地。
那是她阿孃,在帷帳間,婀娜起伏,笑聲盈盈。
等到後來,崔氏穿好衣裳匆忙離開,先帝饜足的從帳內走出,謝瑛大氣不敢喘,卻聽見先帝刻意壓低了嗓音與中貴人發話:&ldo;算算謝十一的生辰,果真是朕的孩子。&rdo;
他在笑,輕薄可怖。
他的孩子?
先帝與崔氏生下的孽種?
謝瑛捂住唇,手腳發麻,腦中空白如許。
那她和周瑄算什麼,亂/倫的兄妹,扭曲的關係,見不得光的蛆蟲?
她犯嘔,只要想到兩人曾經的親密,便忍不住嘔吐,噁心!
白露覺出謝瑛的沉默冷淡,給她換了種香料添了味百合進去,落下帷帳,白露躡手躡腳合上門。
幾乎同時,謝瑛睜開眼睛。
被推到風口浪尖成為矛盾中心的謝楚,忽然被調至另一樁案件協理,查辦李紳的官員則統一更換,由呂騫統領重查覆核。
爭得頭破血流非要置謝楚死地一派,勢必要顧及王家態度,此時也都接連消停,不再揪著不放。
然謝楚現在參與的案子,說來也很古怪。
太極宮幾個宮婢因為躲雨,誤闖承香殿,承香殿早年被修葺成道觀供奉香火,有三尊真人坐化後的神像,外面皆用純銅打造,威嚴聳立在承香殿殿正中。
有個宮婢繞去神像後整理衣裳,誰知不經意摁了神像,其中一具滲出血水,又腥又臭,散著陳年腐敗的氣味。
周瑄當日趕回太極宮,與何瓊之等人待了許久,離開後便將案件交由大理寺查辦,謝楚便被藉機調換過去。
謝瑛枕著手臂,忽覺一道黑影閃過,清風拂面,緊接著有人握住她的腰,將她往裡推去,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