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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恍惚明白,緣何白日雲彥會是那般動作。
書房燈火通明,侍衛嚴陣以待,廊廡晃動的燈籠在甲冑上折出刺目的冷光,屋內聽不見聲音,耳畔只有風呼呼刮著疾穿而過。
謝瑛站在門外,定了許久的心神,待能透過氣,才拎起裙角進入。
隨行奉御彎腰為周瑄包裹傷口,擼起衣袖的小臂上,橫亙著巴掌長的刀痕,隔著距離,謝瑛猶能聞到血腥味。
她口乾舌燥,轉頭看見被扭捆著摁在地上的雲彥。
束在幞頭裡的頭髮蓬鬆散亂,青色襴衫掙開釦子,雙手被反剪綁在身後,頭被侍衛死死摁在地上,另外一側,是一柄沾染著血跡的匕首。
謝瑛小臉蒼白,一時間不知如何做好。
周瑄掀起眼皮,冷冷投去一記薄光。
謝瑛收回視線,穩著腳步走到桌案前,倒了盞茶,雙手捧著慢慢來到書案對面,&ldo;陛下,請喝茶。&rdo;
聽見聲音,雲彥掙扎著想要抬頭,反被壓制的更加狠辣,臉皮蹭著地磚火辣辣的發疼。
周瑄不動聲色,垂下眼皮看向清理傷口的奉御。
謝瑛往前,抬手將茶盞遞到周瑄唇邊。
那人依舊一動不動。
謝瑛紅了臉,舉起杯盞飲了小口,彎腰,唇碰到他的冰冷,小舌微微顫著,小心翼翼去翹他的牙齒。
偏那人不肯依她,緊緊合著牙關抵擋她的侵襲,謝瑛的臉火燒火燎,厚顏繼續纏他。
弒君是死罪,夷他全族都不為過。
謝瑛抬手,雙臂繞過他的頸,笨拙而又沒有羞恥心。
奉御退到旁側,屋內靜的沒有一絲響聲,屋外的風颳開楹窗,吱呀吱呀的吹著作亂。
周瑄冷冷睨著,她雙眸不住發抖,卻還不遺餘力的討好,她的卑微,此刻為了地上那人,連尊嚴都不要了。
周瑄無比清楚,他引君入甕,本該志得意滿,可眼下除了心冷失望,再無其他。
若非故意,縱然十個雲彥近身,也不能傷他分毫,他就是為了逼謝瑛妥協,生生捱了一刀,他應該高興,計謀成功,謝瑛定會為了雲彥性命予取予求。
唇上熱度抽離,謝瑛急的暴躁不安,雙手託著周瑄的臉,眼眸通紅,似哀求,似退讓,似急不可耐想求他趕緊開口,赦免雲彥。
她又低下頭去,貝齒咬在他的唇,周瑄啟齒,水渡進去,謝瑛鬆了口氣,將要直起身來,細腰被人從後握住,往下一壓。
隨之而來是更為猛烈,疾風驟雨般加深的吮/吻。
蓄著憤怒與不甘,嫉妒和惱火。
謝瑛被摁在桌上,纖穠合度的腰身折出弧度,案錄籍冊嘩啦啦掉下地去,她悶哼出聲,發間金釵散落,滿頭青絲沿著案沿傾瀉直下。
餘光望見曳動的發,雲彥雙目瞪得幾欲爆出,他拼命掙扎,喉嚨裡發出嗬嗬的響聲,麻繩勒著手臂腕子,青紫色皮肉快要裂開,他往上抬頭,看見被摁在案上,交疊重合的人影。
只覺一股腥熱從心口猝然上湧,頂到喉間,他用力昂頭,卻被侍衛輕而易舉制服,左臉貼地,青絲漸漸晃動著如稠密的海草。
掙扎變得徒勞,他斂了逆心,死了似的跪伏在地。
周瑄將謝瑛從案上拽起,放到膝蓋,眉眼涼淡的望向地面癱趴的人影。
懷裡人虛脫無力,靠在胸口時渾身都是濕汗,卻仍抬起頭來,懇求的對上他冷鷙目光。
唇動了下,又緊緊咬住。
周瑄一記冷眸掃出,侍衛提起雲彥架著退出書房,不待走遠,便又將人往地上一按,門從內合上。
謝瑛默默從他膝間滑下,取來傷藥在掌中化開,復又跪下身去,塗抹在他清理完血水的傷口,她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