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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快些起來,今日吳姐還說要帶我們幾位花匯廳的紅牌子,去月樓裡聽那幾日難得一見的柳老闆唱戲呢。&rdo;
&ldo;柳恨雪?&rdo;陸明笙鬆開她,任由人下床穿旗袍把盤扣細細扣上,自己則坐在床沿上慢條斯理地換上長衫。
穿好旗袍的齊璨轉過身笑道&ldo;是呢,吳姐還說看看是這柳老闆風情奪目,還是她一手□□出來的姐兒更勝一籌。&rdo;
陸明笙不甚在意地說了句&ldo;若是你喜歡看戲,趕明兒我吩咐杜爺把人帶來公館裡頭,日日夜夜唱給你聽。&rdo;
齊璨&ldo;&rdo;
還得是你啊,陸大少爺!
齊璨將手中用來擦多餘的脂粉的帕子甩到了陸明笙手心裡,沒好氣地回他&ldo;看戲自然是得在戲臺子下看才有意思,多熱鬧呀!&rdo;
陸明笙接了她扔來的帕子,溫柔地笑道&ldo;也不知寧兒你的脂粉是什麼氣味,沒有尋常的艷俗之氣,反而帶了股清淡的茉莉花香。&rdo;
茉莉花香?
有些疑惑的齊璨拿出剛放進包裡的胭脂,開啟來聞了聞,在看到包裡的兩串茉莉花後,恍然大悟&ldo;應該是我前些日子買的茉莉花放了一起,燻上花香了。&rdo;
手上將那方錦帕細細地疊了兩下,疊成了一小塊,陸明笙放入了長衫的袖筒之中&ldo;我吩咐杜爺送你去月樓。&rdo;
有車坐還不用花錢,齊璨當然是樂意的很了,笑著應下了就告別坐上車前去月樓了。
車子的速度比起人力黃包車自然是快上不少,但花匯廳的舞女歌女們都早早地在月樓裡頭坐下了,這月樓的招牌柳恨雪要登臺演出,這訊息一出,月樓的戲票早就被一搶而空了。
也就吳晦月跟月樓時常有來往,早拿了幾張戲票,不然哪有進場看戲的機會。
也不知是不是柳恨雪的習慣,還是他晚上需要去做些什麼傳遞情報的任務,他專唱的貴妃醉酒這摺子戲,都是挑在晨間唱的。
即使需要早期來趕場,眾人也樂得,畢竟這齣貴妃醉酒整個平城就屬柳恨雪唱得最為精彩了。
好不容易才找著位置坐下的齊璨,這邊剛坐下,那便戲臺子的幕布就慢慢拉起來了。
一出貴妃醉酒穿過歷史的煙塵,在如今這個亂世裡裊裊唱出,道出昔年貴妃的情與愛,痴與怨。
&ldo;海島冰輪初轉騰,見玉兔&rdo;
伴隨著這聲婉轉嬌柔的唱腔,走出一道娉婷修長的身影來,粉面香腮的美人正穿了一身勾金鑲邊女蟒袍,腰間還佩戴著五彩緞風帶,頭上戴了頂鳳冠,鳳冠形制宛如扇面,以琳琅珠翠滿目的點翠為主要裝點。
那點翠的鳳嘴間還銜了珠串,鳳冠的左右還都排著幾簇華麗的穗子。
宛如畫卷中雍容華貴的貴妃,走了出來。
臺上的柳恨雪,眼波流轉皆是風情,一雙鳳目含情有神,黑白分明的眸子映照著臺下看痴了的戲迷們。
貴妃醉酒這齣戲,最為出彩的部分就是貴妃銜住玉酒杯醉臥,柳恨雪徐徐下腰,醉臥在那方裝點華麗的戲臺子上,腰身倒下,香腮帶上霞紅,醉酒的媚態盡顯。
齊璨一動不動地看著臺上的醉酒貴妃,能直面這種在亂世中唱得依舊響亮的名戲,實在是難得。
一曲唱罷,滿堂喝彩,戲迷們都齊刷刷地站起身來叫好,都恨不得衝上臺去做那寵愛貴妃的君王,但戲到底還是戲,他們喜愛歸喜愛,心底還是極其尊重唱戲唱得如此出彩的人。
醉了的貴妃退場了,但在場看戲的人們才是真正的如痴如醉了。
吳晦月帶了自己花匯廳一眾紅牌子去戲幕後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