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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小河臉紅紅。
怪不得邊橋之前看的那些動圖裡,那些胸膛那麼單薄,還總被像對待女人一樣,發著狠的搓。
高考前的時間比金子還貴,苟小河不敢老想這些有的沒的,31分呢。
逼著自己集中精神把今日任務都解決,時間已經過了一點了。他邊收拾書桌邊給邊橋發微信:我能過去了嗎?
邊橋:嗯
苟小河:你好啦?
邊橋不理他了。
從高考倒計時的最後十天開始,苟小河就發現一個細節——邊橋又跟以前一樣,背對著他睡覺了。
之前好不容易養成新習慣,偶爾會隔著被子摟著他睡,最近別說摟了,每次苟小河上床,邊橋跟他拉開的距離恨不得能再擠個胡圓。
苟小河能理解,畢竟快高考了,他們得保證睡眠安穩,擠一起睡,胳膊腿兒老打架。
等收拾完作業,又去洗漱一遍,他攥著手機跑過來,邊橋已經關燈上床,房間裡只有投影儀閃爍著無聲的光。
苟小河躡手躡腳地爬上床,邊橋果然又在床中間空出一大片位置。
「邊橋?」苟小河撐在枕頭上輕聲喊他。
邊橋沒應聲,肩膀後背的線條,隨著呼吸均勻起伏著。
苟小河下床繞過去,帶著點兒報復的小心思,蹲在床沿輕輕聞了聞邊橋的掌心。
跟他那天的手一樣,好像只有洗手液的味道,又好像有點隱隱約約的鹹。
他心滿意足的上床睡覺。人剛從床沿離開,邊橋的掌心就一點點蜷起來,眼睫毛直顫,控制著呼吸,從胸腔裡撥出一口冗長的氣。
距離高考只剩最後兩天時,二十七中放假了。
整個高三樓沸騰一片,任鵬飛和崔洋早就盼著這天,盼著體驗一把高三年級屆屆相傳的撕書專案。之前高一高二時只能看著,看得手直癢。
任鵬飛跟豬八戒吃人參果似的,自己的書一開始就一股腦全給扔了,大部隊去走廊上玩撕書雨,他只能撕撕試卷和練習冊,沒撕夠就來搶崔洋的。
學校果然不管高三,校廣播迴圈重複著「適度解壓,注意安全,禁止玩火」,校長和教導主任,還有平日裡面目可憎的班主任們,都在學校主幹道旁三三兩兩的站著,笑著看他們發洩。
「他媽的,爽!」
任鵬飛撕嗨了,狗甩毛一樣甩著一腦門汗跑進他們班,站在後門邊上滿教室亂看。
苟小河這幾天已經陸陸續續把課本都帶回家了,教室只留必備的筆記本和錯題集,趕緊往桌子上一趴,護著:「別撕我書!」
「哎去去去!」任鵬飛沒上頭到這地步,看見邊橋從辦公室回來,他招手吆喝一聲,「橋兒!有人找!」
來找邊橋的人是任鵬飛他們班一個女生,據說是班花,拽著小姐妹來找邊橋表白。
這種事兒年年都有,去年還有高三的跑去廣播室用大喇叭表白,高三的沒怎麼樣,給高一高二全聽嗨了,全湧到窗戶邊往外看,給班主任氣夠嗆。
當時她還在講臺上拍著桌子放狠話:「明年輪到你們離校的時候,一個個都給我老老實實的,誰要敢作妖準考證我都給你扣下!」
結果今年真輪到他們畢業了,班主任這會正在辦公室狂寫同學錄。
苟小河經歷過雪糕姐,對邊橋被表白的場面有了免疫。
站在門旁看了會兒,他還在心裡對這個班花做出比較:太扭捏了,話都說不明白,全是她小姐妹在當嘴替。
不如雪糕姐。
邊橋也不出意料地拒絕了。
他沒管周圍人們怎麼起鬨起成一片,只表情淡淡地對那個女生說「抱歉」,就轉身回教室,還拍了苟小河一下:「幫我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