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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個親暱的吻,兩人眼底卻全是無情的算計和冰冷的殺意。
奚將闌親人反而把自己腰給親軟了,察覺到盛焦僵硬住,他終於放開人,眼尾浮現一抹飛紅,眸瞳渙散微微喘息著,羽睫一眨一滴水痕直接滾了下來。
一滴舌尖血制不住盛焦太久,奚將闌一邊喘一邊抖著手五指一攏。
一聲琉璃破碎聲,橫玉度給他的五個琉璃玉簡被他硬生生捏碎在手中,劃破光潔的掌心。
在天衍學宮時,奚將闌就總是找橫玉度拿琉璃雀保命。
——當年他弄斷酆聿的鬼刀,被千里追殺時,就是用了這個「聽之、任之、護之」,強行把盛焦綁來當護衛,這才救了自己一條小命。
這次為了以防萬一,奚將闌要了五支「換明月」玉簡。
此時毫不猶豫全部用上,就算盛焦有天大的本事,也要在一個月之內不能動他分毫,甚至還任由自己擺布。
琉璃雀破碎的靈力落在盛焦胸口,倏地化為鋪天蓋地的靈力綁縛住盛焦的神魂!
我有琉璃雀,可換明月。
盛焦渾身一震,視線冷厲看向奚將闌。
「換明月」生效後,奚將闌沒了性命之憂,脫力地摔回地板上,手背搭在額間,再也忍不住悶悶笑了出來。
滿頭烏黑亂發披散在地上,厚厚積雪混合著紅衣血痕,像是盛開耀眼花朵的一根根漆黑藤蔓,淬著毒似的。
漂亮又令人望而生畏。
單憑奚將闌此時的靈力,無法在此地殺了盛焦。
這「聽之任之護之」的一個月時間,足夠奚將闌在盛焦被迫的保護下平安無事去中州尋應巧兒,找到屠戮奚家的罪魁禍首。
這是他選的另一條路。
時隔六年,本來以為算無遺策的盛焦再次被奚將闌以同樣的方式算計,臉色陰沉得幾欲滴水,冰冷看著身下的奚將闌。
「盛宗主。」奚將闌懶洋洋睜開狹長的眸子,似笑非笑道,「我不喜歡您的手,好多劍繭,磨得我不舒服。您能讓它換個地方摸嗎?」
盛焦:「……」
盛焦下頜緊繃,眼神冰冷宛如暴風雪突臨。
「奚絕——」
「我在呢。」奚將闌眯著眼睛辨認他的唇形,嬉皮笑臉地說,「不過勸盛宗主還是對我客氣些,否則我喪心病狂,不知道又要借著「換明月」做出什麼有辱斯文、玷汙天道大人清白的事呢。」
盛焦冷冷看他。
奚將闌一笑,抬手撥開盛焦已經沒有任何威懾力的手,微微撐起上半身,湊到盛焦面前,柔聲說:「還是說盛宗主食髓知味,已經……」
最後含糊的虎狼之詞沒說完,奚將闌眼睛眨都不眨地湊上前,又正大光明地親了盛焦一下。
盛焦霍然起身!
他大概是氣急了,地上散落的天衍珠每一顆都在簌簌發著抖,面上卻還是冷若冰霜,眼神黑沉,像是隨時隨地都能殺人。
奚將闌躺在地上哈哈大笑。
他舔了舔唇角,感覺自己好像啃了一嘴冰渣,冰得舌尖發麻。
盛焦拂袖就走。
奚將闌注視著盛焦背對著他的背影,突然從滿堆偽裝的髒心爛肺、虛情假意中,扒拉出一絲難得的鮮血淋漓的真心。
如果不是天衍,他們或許不會像如今這樣,相逢見面,皆是令他做吐的虛偽算計。
可終歸……
奚將闌怔然心想:「我終歸是要活下去的啊。」
盛焦沉著臉將唇角的血抹掉,往前走了幾步,才察覺到畫舫中有人來了。
橫玉度和酆聿一坐一站,正伸著手互相擋住對方的眼睛,滿臉「非禮勿視,噫」的麻木。
盛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