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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將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是。」
「那十顆?」
「一顆。」
酆聿倒吸一口涼氣:「一顆?!」
才一顆天衍珠,盛焦就判定奚將闌有罪?!
這是什麼道理?
連酆聿都覺得匪夷所思,替奚將闌喊冤叫屈。
「說真的……」酆聿一言難盡道,「盛焦是出了名的公正,你……你是不是哪裡得罪了他?」
奚將闌將玉杯一放,那水底明靈液他只喝了一口便沒了胃口,垂著眸突然問了個奇怪的問題。
「你是信我,還是信盛焦?」
酆聿心說:「你慣會胡言亂語鬼話連篇,我信你不如信盛焦。」
但看奚將闌的神色似乎真的有難言之隱,酆聿只好將挖苦的話吞了回去。
「我……我勉強信你。」
奚將闌猛地抬眸,漂亮的眸瞳中竟然蒙上一層水霧,蕩漾起一圈雪白波光。
「當真?」
酆聿越發覺得奚將闌和盛焦必定有血海舊仇,他更想知道了。
「當真,我信你。」
這句違心的「信你」話音剛落,奚將闌臉上猛地滾下來兩行清淚,「啪嗒」落在他蒼白的手背上。
酆聿悚然。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如此高傲的奚將闌落淚。
奚將闌滿臉淚痕,他滿臉頹然病色,落淚時可憐得要命,幾乎讓酆聿忘記此人是個招搖撞騙的慣犯。
「我同其他人說,但他們全都不信,他們……只信盛焦。」
酆聿屏住呼吸,洗耳恭聽。
「他……他他。」奚將闌訥訥道。
酆聿急死了,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借給他。
終於,奚將闌向他最值得託付的「好兄弟」酆聿透露那個深藏多年的秘密。
「盛焦他!盛無灼他!天道大人他!他……他、他對我求而不得,因愛生恨!」
酆聿:「……」
酆聿:「???」
酆聿大駭!
長川落深雪,岸邊梅樹萬重開。
清晨長街已有不少人成群賞雪,垂柳被凍成嫩綠冰晶,被寒風掃過,發出叮噹清脆聲。
身著墨氅的男人緩步行走在熙攘人群,腰間懸掛著的一把未開刃的劍若隱若現,細聽之下似乎有鎖鏈的金石碰撞聲。
突然,一旁歡快奔跑的小女孩沒瞧前路,一頭撞在男人大腿上。
她感覺自己好像撞上一座巍峨雪山,坐在地上呆呆看著這個奇怪的男人。
好在女孩的父親很快趕來,急忙扶起她,對著男人暴怒道:「長不長眼啊你?!」
只是一抬眼,瞬間被那人的氣勢驚得一抖。
女孩父親顯然瞧出這不是好惹的主,色厲內荏地低聲罵罵咧咧幾句,又蹲下身給女兒拍了拍膝蓋上的雪。
「囡囡摔疼沒有啊?」
女孩乖巧搖頭。
「那就去吧。」父親天生兇厲的臉上露出一抹難得的溫柔,「不要跑遠,爹爹就在這兒等著你回來。」
女孩高興一點頭,捏著兩文錢朝著不遠處的糖葫蘆攤跑去。
噠噠,像是奔跑的歡快小鹿。
女孩父親笑了。
突然,一個彷彿從天邊而來的聲音響徹耳畔。
「楊絡,中州雀替城人士,五年前殘殺手足、師門十餘人,重傷懲赦院搜捕執正,奔逃十三州。」
那位父親——楊絡臉上的笑容倏地一僵,驚悚看向那人。
「你……」
這時他才看清,那墨氅上正是他畏懼了數年的暗金獬豸神獸紋。
——是獬豸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