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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阿沅做了噩夢,便貼在人耳邊,輕輕重複一些簡單的&ldo;在&rdo;、&ldo;好&rdo;之類的應詞,哄得夢中的阿沅舒展了面目,才吻了吻他頭髮,收了鱗尾,輕手輕腳地下床。
方才正是小別勝新婚,情到濃時,阿沅不住地顫抖痙攣,泣聲連綿,雪雪隱約察覺到一點兒動靜,但很快被不滿地掐著胳膊,一頭栽死在了人族妻子的溫柔鄉裡。
在雪山上從來沒有蟲豸得知他的威名後還敢前來冒犯,因此起初他不曾有不快之類的情緒,可很快,他憶起請門人唸的那些經書。
不可整日拋頭露面顯得輕浮失儀;
守身如玉堅守夫道方得美滿姻緣。
他現在聰慧得多,知曉這兩句的意思便是丈夫行走在外不可以讓別人看見自己身體,不然就會顯得很輕浮,以至於婚姻不美滿。
雪雪想到這裡,面色頓時凝重起來,他想了又想,仔仔細細地將衣服穿了個齊整,便氣勢洶洶地走出去。
一片死寂。
門內的聲音停了許久,可到底沒人敢進去。
門外四人形容皆已不大齊整,其中猶以謝點衣模樣最為狼狽。
狼狽不僅在他衣衫被毀、肌膚受損,布滿符紙炸出的焦痕、陣法留下的梵印以及袖刀劃出的刀傷。
還在他失魂落魄的臉孔,空洞的眼瞳。
即便如此,他仍然在一片死寂中率先嘶聲出言諷刺道:&ldo;素問佛子善心,不想&rdo;
渡一沒有望他,神色較之三人都顯得平靜十分:&ldo;謝道兄,此事未必如你所見那般,舊日貧僧與令師弟同遊佛國,彼時佛國魔族橫行,佛國土壤肥沃&rdo;
徐光屹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幫著渡一喬渺聯手鎮壓這個謝點衣,難不成是積怨已久,手便先於了頭腦行動。
可他反應過來後,心中的暴戾不快不比謝點衣少哪怕一星半點。
要說與渡一一般有所思量,那他倒也不曾有,於是心中愈想愈是頭疼,不耐道:&ldo;少說廢話,什麼情份不情份,還不是還不是&rdo;他真不知情緒激憤時不該開口,原想譏諷別人,實則自損三千,給自己心上紮了個血淋淋的窟窿,盛氣凌人不需多思就變作哽咽無言。
可他這樣的話一出口,近乎將眾人心思挑明,一時四人面孔都凝滯。
渡一隻略略垂下眼睫,不回這話,只微微笑道:&ldo;魔族花草生得不同,氣味尤其怪異,但從未聞過的人族,聞過一次便絕不會忘,想來,方才那房間裡便有一味魔族的藥,先是他中了,其後便是&rdo;
他頓了頓,接著道:&ldo;許是方才也吸入了些,因此幾位才會如此情緒激昂。&rdo;
他如此好心,要為謝徐二人找補,卻沒有得來一言半語的附和。
直到喬渺出聲道:&ldo;有動靜。&rdo;
合歡宗弟子藏蹤隱跡的功夫最好,反應也最是靈敏。
喬渺亦是如此,察言觀色、尋蹤捕跡,他方才雖然也曾震驚、也曾激憤不已,但現在反而迷茫。
明明相識已久,為何他對沅哥的事情一無所知?
宋沅當初為何前往不周山,如今又為何被人擄走?
不,說些近的,宋沅喜歡什麼樣的人,他為何與那凡庸獵戶成婚?
他不知。
喬渺環顧四周,他知道,這些人也不知。
他們知曉的,是眼下如何宣洩怒火。
門被輕輕推開,呈現出來的一張面孔卻熟悉。
喬渺失聲道:&ldo;你?&rdo;
竟是那個隨之而來的朱衣門的人,原先臉容就生得清冷殊麗,喬渺曾不無自卑地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