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羋長老深吸了一口氣，接著道：&ldo;於是，祂撞了不周，以漏遮蹤，以命保下兩位族裔。&rdo;

妘長老已經全然明白了，喃喃道：&ldo;祂藏了兩位帝君?&rdo;

可他又想起來，這個祂並非自己的信仰：&ldo;那也是共工氏並非&rdo;

&ldo;若，祂便是赤帝之子呢?&rdo;

鳳凰亦生孔雀大鵬，若是赤帝生共工氏，其後父子不和，父與子爭，共工氏假意怒觸不周，將族裔保下，以待千萬年後天道無力之時降生，可赤帝失子，如何忍心，又得黃帝令，要將共工族裔趕盡殺絕，因其失職，才被黃帝抹殺。

命父殺子，命祖父殺孫，何等殘酷，失職豈非情有可原?

一時滿堂都靜了，還是玉寒凌冷聲道：&ldo;便是如此，朱衣門難道還以為自己能任意驅使這樣一個趨近神祇的人物去再撞一次不周山麼?&rdo;

羋長老瞧他一眼，又瞥一眼那婚書，一切便在不言之中。

&ldo;小老先前所言，千真萬確，帝君對令徒可謂一片痴心。&rdo;

&ldo;再說，&rdo;羋長老嘆了一口氣，目中隱隱有些掙扎，將目光望向廳內的長柱，&ldo;共工氏孤身無援亦可撞折天柱，叫天破出一個口來，如今你我這些人，加上赤帝孔壬血脈，難道連個擴口也打不開麼?&rdo;

&ldo;這天地之間，終究還是人族做了主人。&rdo;

雪雪本來還很不快，可是他才問出一句，討了一句公道，那個叫師兄的紅衣人的臉色就變得很難看，被他打了一掌，吐了口血，隨後就一副將劍拍開也沒有能力反擊的樣子，有點像書裡的那種故意裝受傷的人。

他被小小地嚇了一跳，才想起來阿沅不在，覺得有點丟臉。

尾巴都沒用上，算不上盡興，不過雪雪十分有得勝者的自覺，冷冷地對他宣告道：&ldo;你，要向阿沅道歉。&rdo;

他在雪山上打獵從來一擊斃命，對自己力道多大也沒有知覺，見謝點衣沒死，便覺得自己拿捏住了分寸。

謝點衣咳完喉管湧上的血，頹唐的半跪在地上，待到那自稱宋沅丈夫的人折身，他才呢喃似的問出一句話：&ldo;他還說了什麼?&rdo;

怎麼說的?還敢問呢，雪雪又不是笨，怎麼可能讓阿沅一直不高興，尾巴交出去，指爪也給玩了才把阿沅哄得高興一點兒。

這筆帳他自然不會和阿沅算，只會怪這種無關緊要的人，不過以他的學識，也說不出什麼難聽話，但也覺得這人很怪，於是疑惑地問道：&ldo;沒有，你很重要麼?&rdo;

他若是隔岸觀火，要說出多少誅心之言乘勝追擊，謝點衣知他意圖，縱然傷懷，卻也不至於如此。

可是他開口，不帶什麼敵意的語氣，說的話卻徹底將人那一絲念想擊了碎。

那一掌極狠，離殺招也差不了太多，修士輕易死不了，可痛卻不會比凡人少，謝點衣五臟六腑都疼，可是頭腦中也無甚知覺了。

他放棄得那樣早，那樣懦弱無能，以至於宋沅對他從來沒有指望，以至於他在宋沅此生中，根本不曾占上什麼地位，哪怕是苦痛的，不快的回憶中，宋沅連恨他都恨得不夠。

謝點衣牙關一陣血腥氣，他已經有些不大清醒，頭腦中還閃著一些畫面。

瞳子烏潤，總含著水似的委屈怯弱，怕人瞧見咬痕，悄悄扯著衣袖往身後藏手的師弟。

被他嚴詞訓斥了多次，夜裡仍然來找他，怕他發了病沒人照顧的師弟。

見了他就躲，捱了責罵也不吭聲，與新入門弟子卻溫聲談笑的師弟。

那個成了婚，對他溫弱地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