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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少陵從兵部下值進宮,再過幾日便要到白天淳的忌日,蕭愈要帶著幽州眾親友前去祭奠。
他們剛從南境回來時,吳少陵是先帶著仵作去亂葬崗找的白天淳的屍首,但把亂葬崗快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軍師的遺體。
後來才有人告訴他們,李玄明之前將白天淳厚葬在京郊了,此舉明顯不像是李玄明能做出來的,眾人也不用細想,當時的京城,除了她,便再無旁人會顧忌軍師的遺體了。
蕭愈命人將白天淳的棺槨從遷回了他的故土。
&ldo;賀蘭辰來信,說路上耽擱住了,要晚幾天才能趕回來,我們要等他們嗎?&rdo;吳少陵大搖大擺走進明政殿,順手從蕭愈案前揪了顆葡萄,之後眼睛一眯:&ldo;好酸。&rdo;
書案前批奏摺的蕭愈蹙了蹙眉,但不曾抬頭:&ldo;不等。&rdo;
&ldo;好,&rdo;吳少陵接話:&ldo;等他們兩兄妹回來,若是願意去給先生磕個頭,我就派人護送他們。&rdo;
他說完話,又伸手去拿蕭愈桌案上的糕點,他一邊伸手,一邊眼睛覷著蕭愈,見他沒有反應,拿起糕點,飛快抽回手。
他對面蕭愈紋絲不動,似乎沒注意或者根本沒想注意他的舉動。
吳少陵憤憤的咬了口糕點,很是挫敗。
&ldo;阿愈,你能不能別成天悶在屋裡看摺子,&rdo;他說著環視了一圈書房:&ldo;你這屋裡清靜的都快成廟了,能不能挑幾個漂亮宮女過來伺候,紅袖添香,美人奉茶,這多好,是不是?&rdo;
&ldo;喂,我的陛下,您能不能抬頭看我一眼?&rdo;吳少陵兩口將糕點塞進肚子裡,雙手撐著書案,傾身向前,緊盯著蕭愈。
蕭愈聞聲,確是抬起眸,掃了吳少陵一眼,便繼續看摺子。
吳少陵直被蕭愈這囂張又輕視的態度給氣著了:&ldo;我真是多餘,你就這樣自苦下去吧,她走一年,你守一年,她走兩年,你繼續守著,等你守到七老八十了,江山後繼無人,我看你怎麼辦。&rdo;
吳少陵這番話落,終於見蕭愈撂下手中的筆,他眼底一亮,以為有些效果,卻見蕭愈抬起頭,直視他道:&ldo;你有事?&rdo;
&ldo;我沒事啊。&rdo;吳少陵不解,他都下值了,能有什麼事。
&ldo;沒事出去。&rdo;蕭愈冷漠道。
&ldo;啊!謝珣!你!你!我真是多餘,我有這功夫去聽曲看美人不好嗎,我非要來找你!我,我真是有病!&rdo;吳少陵聞言氣得快要原地打轉,卻見蕭愈還是無動於衷的看著他,他這臉面是徹底掛著下不來了,便一甩衣袖,氣哄哄的向外走:&ldo;我再也不來了,我再來就…就不姓吳!&rdo;
白天淳忌日當天,蕭愈便衣出宮,帶著吳少陵和霍刀等人前往京北。
蕭愈領著幽州眾人在白天淳墓前磕頭上了香。
他似乎一點都不在意自己九五之尊的身份,當著眾臣的面,鄭重對著一個已故臣子行了大禮。
在蕭愈心中,白天淳不僅僅是他麾下的軍師,在他心裡,白天淳亦師亦友,若無他在身邊精誠輔佐,他不會如此順利在幽州走出一條荊棘路。
他的老師故去了,他的愛人不在了,蕭愈抬頭望著京北寂寥的天空,這世上,他儼然徹底成了孤家寡人。
蕭愈帶著幽州眾人祭奠過白天淳後,按計劃啟程歸京。
騎馬立在莊子時,在莊子口遇到一群吵架的人,蕭愈坐在馬背上看了一眼,似乎是一群男女老少正圍著一個頭髮遭亂的老婦人嘲笑。
蕭愈蹙了蹙眉,用餘光看了眼身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