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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別讓他跪著了,我看著怪心疼的……&rdo;
楚沁這麼一句句地求,楚贇也不說話,就背著手往裡走。可楚沁見他不說話就越發地慌,眼瞧東院院門已近,她趕忙一閃身,倒將父親擋住了:&ldo;爹,您說句話……&rdo;
楚贇抬眼瞥她。
楚沁慼慼道:&ldo;您看……裴硯一早上就傷著了,又這麼跪了一天,求您消消氣吧!要不……要不如何才能消氣,您給個準話,我讓他去照辦,行不行?&rdo;
楚贇還瞥著她。楚沁從父親的目光中,隱隱品出了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她明白父親這份心情從何而來‐‐現下在父親眼裡,大抵就是她這個當正妻的懷著身孕,卻因外室和孩子的事受了委屈,孃家人在為她撐腰,她卻胳膊肘往外拐為夫君說話。
楚沁心裡有苦說不出。
楚贇睇了她一會兒,吁了口氣:&ldo;讓開!&rdo;說完就沒好氣地從她身邊繞了過去,逕自進了東院。
步入院門,楚贇腳下就走得快了些,大步流星地進了臥房,定睛一瞧,裴硯果然還在那兒跪著。
楚贇一腦門子官司:&ldo;你你你……你是不是有病?!&rdo;
裴硯聽到他的聲音,趕忙回過身:&ldo;爹,我……&rdo;
&ldo;你滾滾滾!你趕緊給我回去!&rdo;楚贇還是凶神惡煞的,復又走進去幾步,往床上一坐,&ldo;我要睡覺!你別在這裡礙眼!&rdo;
裴硯低著眼定定神,俯身一拜,咬著牙撐起身,默不作聲地走了。
可算消停了。
楚贇舒了口氣,擰著眉躺下去。四下裡安靜了幾息,郭大娘子進了屋來,坐到床邊。
楚贇睜眼看看他:&ldo;走了吧?&rdo;
&ldo;走什麼走。&rdo;郭大娘子無奈,&ldo;人家去院子裡跪著了。得虧我先一步把沁兒勸了回去,不然沁兒瞧見更要心疼。&rdo;
&ldo;……&rdo;楚贇面色鐵青,深吸了一口氣,卻不得不承認,心裡積攢已久的惱火已然很淡了。
活到這個歲數,他自然知道所謂&ldo;賠罪&rdo;其實不過是一種亡羊補牢的做法,已經發生的事覆水難收。但正因為覆水難收,態度便顯得尤為要緊。
楚贇躺在那裡又悶了半天,壓制著心中的火氣,思索女兒嫁這麼個人到底好不好。
‐‐最終,他覺得應當還是好的。世人總說&ldo;男兒膝下有黃金&rdo;,他又是那樣的出身,肯為了這種事認認真真地跪在岳父岳母跟前謝罪並不容易。
做到這一步,起碼說明他還是個君子。既是君子,就不會讓妻子受太多委屈。
楚贇想清這一層,就不想再計較外室的事了。其實這些日子他的&ldo;計較&rdo;,也做不過就是想敲打敲打姑爺,為嫁出去的女兒撐撐場子。
他於是便沉默地起了身,踩上鞋子出了房門。走到裴硯跟前看了看他,伸手扶了一把:&ldo;起來,跟我進去喝一盅,指天發誓會待沁兒好,這事就算了。&rdo;
正院。
郭大娘子知道楚沁為裴硯憂心了一天,晚膳前專門吩咐了膳房,讓膳房給她備點既合口又吃著痛快的。
然後小章就給她上了碗酸辣粉。圓圓的紅薯粉煮得夠軟,酸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