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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就大步流星地走出臥房,打算請於氏去廂房說話。
楚沁在他走後蓋好被子,倚著枕頭靠在床上小歇。這會兒讓她睡她也是睡不著的,這麼坐會兒正合適。
繼而在某一剎間,她突然想起來,在上一世的這一天於氏也來過。
那她知道於氏是為什麼走這一趟了。
她小歇了約莫半刻,裴硯就回了屋。她抬眼看過去,他走到床邊,坐下來看著她:&ldo;嫂嫂跟我說,我得了東宮這機會,母親不免要為難你。&rdo;
果然,她沒猜錯,這是和上輩子一式一樣的話。
她還仍依稀記得她是怎麼答的他。那時她含著再賢惠不過的笑容跟他說不會的,說胡大娘子又不是洪水猛獸,通情達理得很,不可能欺負他,讓他安心去辦他的事情。
然後再接下來的數日裡,她就獨自一人硬扛著胡大娘子的刁難,逆來順受地讓胡大娘子消氣兒,硬是一個字都沒跟他提過。
所以他那時大概便信了她,以為她真的沒受什麼委屈吧。
現下,想來胡大娘子的心情與上輩子是沒什麼不同的。區別只在於這幾個月來她從未像上輩子一樣花心思討好胡大娘子,所以胡大娘子若真打算給她氣受,大概會更變本加厲。
那種日子真不是人過的啊……
楚沁不能理解上輩子的自己是如何熬下來的,自也沒心思再擺那副賢惠大度。她直視著裴硯的雙眼,一字一頓道:&ldo;從母親一直以來的言行來看,必是會的。&rdo;
裴硯的神情黯淡下去,吁了口氣,半晌不言。
楚沁又問他:&ldo;嫂嫂怎麼說?&rdo;
他道:&ldo;嫂嫂說讓我日後多關照你,還說倘若你真在母親那裡受了委屈,我多哄你幾句也好。&rdo;
說著語中一頓:&ldo;可這種事只是哄你有什麼用?我適才想了想……&rdo;
他說罷遲疑著攥住她的手,神色間也染上猶豫,好聲好氣地和她打商量,&ldo;我若這時候在外接個宅子,你敢不敢跟著我搬出去?&rdo;
楚沁雖然看他這神色就知道他要語出驚人,但聽到這主意,被他攥在手中的手還是打了個哆嗦。
他們上輩子搬出去獨住是什麼時候的事了?是在如今的定國公‐‐也就是她那雲遊在外的公爹去世之後。
當爹的去世,兒子們分家各自獨住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京中各府都這麼幹。可如果父親尚在兒子就搬出去,便極易被人說是&ldo;不孝&rdo;,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楚沁心念飛轉,終是覺得兩害相權取其輕,即道:&ldo;不可!你剛謀得這樣好的差事,不能被人抓住把柄,家裡這點事……&rdo;
她咬咬牙:&ldo;我撐一撐。&rdo;
裴硯緩緩搖頭:&ldo;我想過了,搬出去住這事,我就借每日在皇宮與定國公府間往返太遠太累為由堵旁人的嘴,不怕他們議論。&rdo;
楚沁抿唇:&ldo;可還有比你更遠的呢?&rdo;
不說別人,就說與他相熟的昌宜伯爵府家的公子霍棲便比他遠。他要搬去離皇宮近些的地方住,難道攛掇霍棲也搬?
裴硯卻說:&ldo;這你不必操心,我自會安排周全。東宮的機會難得我也清楚,斷不會讓人尋了機會將我逼走。&rdo;
這後一句話讓人心安,楚沁忖度著緩緩點頭:&ldo;若真有兩全其美的法子,便聽你的。&rdo;
&ldo;只是要辛苦你。&rdo;裴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