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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柚認真地擦了手，端了盤子走過來。

御書房因為主人在裡面，門窗都是敞開，如今上午時分金色陽光順著門窗攀爬進來，在門口投下一扇金光。

譚柚便從光線中穿過，沐浴了一身溫暖，越過陰涼，停在龍案前面。

譚柚將小盤放在桌面空處，從另隻手變出銀質叉子，彎腰將叉子插進桃肉裡，&ldo;仲夏悶熱乾燥，可以適當補充水分吃點水果。&rdo;

她閒著沒事，見司桉桉啃桃子啃了滿手汁水，便問宮侍要了小刀，將果肉切塊給她吃。

司桉桉耐不住性子，吃完桃子又去摸狗狗。

譚柚便重新拿了桃，削給司牧吃。她好像不如長皇子手巧，桃子削皮總是做不到桃皮晶瑩剔透，果肉圓潤流暢，所以切了塊。

譚柚把小盤推過去的時候，動作自然熟稔，像是做過無數次，神色淡然眉眼平靜，沒有半分其他情緒跟想法。

好像他該吃水果了，於是她就給他送了一盤，僅此而已。

司牧沒動，司牧昂臉看譚柚，半真半假地感嘆，&ldo;譚翰林這般懂得討男子歡心啊。&rdo;

&ldo;給家裡長輩切過水果，習慣了。&rdo;譚柚垂眸看司牧，&ldo;不吃嗎?&rdo;

譚柚剛才並非不搭理司牧，只是她喜歡將手裡做的事情做完，再分心其他。尤其是長皇子一看就是想玩而非急事，她才沒立馬過來。

&ldo;吃。&rdo;司牧低頭，這才發現譚柚將桃子切的大小一樣，整整齊齊擺著，極其工整好看。

有意思。

司牧眉眼彎彎，一口一塊，同時伸手將摺子推到譚柚面前，&ldo;看看。&rdo;

譚柚開啟摺子，上面白紙黑字寫著日期：

七月二十六。

今天已經五月二十，仔細算起來，也就兩個月多六天。

譚柚問，&ldo;來得及?&rdo;

之前老太太在馬車裡跟她講皇室婚事流程繁瑣複雜，要準備的事情格外多。

&ldo;應當吧。&rdo;司牧咽完嘴裡的桃子，將叉子放下，&ldo;欽天監說我命格不好，往後幾年都挑不出好日子，這才就近選了七月份。&rdo;

司牧說這些的時候不甚在意，反倒是譚柚合上摺子放在桌面上，溫聲說，&ldo;封建迷信要不得。&rdo;

司牧眨巴眼睛，昂著白淨乖巧的小臉巴巴看她，&ldo;可我今天左眼皮一直在跳，本來以為有好事情呢。&rdo;

他故意的。

譚柚，&ldo;……&rdo;

譚柚眸色平靜地看著他，輕輕嘆息。

好皮啊。

阿姐總是說長皇子少年老成心機頗深，不好相處，可譚柚看到的司牧鮮活有趣，是個活力滿滿的少年郎。

司牧沒忍住先笑了，是眼裡帶著星碎光亮的笑，&ldo;逗你玩的，不可以當真。&rdo;

司牧視線往下，看向對面纏著松獅的司桉桉，輕聲問譚柚，&ldo;真的送給我了?&rdo;

他跟司桉桉比起來，不管是年齡還是別的，很明顯都是小皇女更需要保護，而且司桉桉很喜歡松獅。

司牧把玩叉子，問這話的時候，語氣帶有一分的不確定。

譚柚卻是隻看向天青色小盤，輕聲，&ldo;嗯。&rdo;

整整齊齊的桃子塊只少了三個，司牧胃口過於小了。

瞧見譚柚的視線，司牧勉強又多吃了一塊，比脆桃還粉白的臉頰鼓起一側，安靜地抬眸看她，透著幾分乖巧。

譚柚不是這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