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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音調不低，說話的速度又快，活像是有個銅鑼在旁邊直敲。

虞念清看了一眼外面，外面的天還沒有亮得完全，一時間覺得腦袋更疼了。小滿連忙從旁邊的衣櫃中拿出外衫給她披上，她拽著短襖的邊緣，緩了很長時間，才開口，&ldo;那就麻煩嬸嬸了，不過帳簿還沒有全部分類好，等我先起來。&rdo;

周氏似乎在這個時候突然意識到，自己這麼突然進來的行為有多不妥當，訕笑兩聲：&ldo;那不著急，我在外面等等你就好了。&rdo;

虞念清等她出去之後，才讓丫鬟們進來，不消片刻就已經裝扮好。她雖然想要離間王氏和周氏讓自己喘一口氣，但並不代表自己真的相信周氏能夠完全站在自己這邊。因此她交給周氏整理的帳目都是一些難處理又利潤可觀的店鋪，比如說米店和雜賣店之類的。

她還以為周氏會抱怨幾句，周氏抱著帳簿歡歡喜喜地出門了，沒有看出一點不情願，反而讓她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

早上食物比較清淡，小廚房那邊送了紅豆粥和幾樣小菜。紅豆粥是天麻麻亮的時候，廚娘就用炭火煨出來的，軟糯順滑還帶著紅豆沙沙的口感，小菜也都是廚娘自己做的，擺盤十分漂亮且味道不錯。

她正對著一道什錦酒嗆肉圓子發呆，盈月以為她是喜歡，忙站在旁邊用精緻的銀勺挑出一個丸子放進她碗裡。

&ldo;我倒不是想吃，就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rdo;她一直沒想明白，昨日夢裡那油肘&rdo;和&ldo;以漏靈&rdo;到底是什麼意思，最大的可能應該是某個地方的方言。

她自小在京城長大，觀夏院裡的下人也大多都是京城人士，或者是跟著錢氏來到京城的江南人士，對其他地方的方言並不熟悉。

她都不知道從何問起，只能吩咐盈月在私下裡打聽一下。

正在她和盈月說話的時候，旁邊一個捧著清水的丫鬟面上糾結起來，想說什麼最後又生生忍住，最後將自己憋得滿臉通紅。

&ldo;這是怎麼了?&rdo;虞念清注意到這點問，等細細看面前的這個丫鬟時，才發現自己從前居然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丫鬟。

她看向盈月，盈月立即解釋說：&ldo;前段時間春杏不是到了年紀放出府去麼，這個是從牙婆子那邊買來的人，叫初六。&rdo;

初六長著一張討喜的娃娃臉，身量中等，看上去有點憨憨的。她憋紅了臉，看見姑娘看過來，才像是鬆了一口氣急急忙忙說：&ldo;奴婢知道這兩句話，這是幽州豐寧縣一帶的方言，&ldo;油肘&rdo;就是幽州的意思，至於&ldo;已漏靈&rdo;奴婢猜測應該是個&ldo;野鹿林&rdo;吧，豐寧縣那邊剛好有個叫做野鹿林的地方。&rdo;

&ldo;你怎麼這麼清楚?&rdo;虞念清問。

初六憨憨笑了笑，&ldo;之前奴婢住在破廟裡面，旁邊有個姑娘就是豐寧縣一路過來的。她一直在奴婢面前說豐寧有多美，好山好水。她小時候等到夏天，就會和同村的姑娘一起去野鹿林採野果子。野鹿林聽著像個林子，實際是座山，聽說還挺高的。奴婢聽她說了很多，這才記住了。&rdo;

虞念清心裡一動，對她的話的相信了七八分，給盈月一個眼色，盈月幾不可見點了點頭。

用完飯之後，盈月和初六一起端著東西去了小廚房。回來的路上，她直接往初六的手裡塞了一個錦囊，錦囊裡是兩塊銀子，貌似分量還不輕。&rdo;

&ldo;這是?&rdo;初六問，沒有立即伸手去拿，眼睛卻一直黏在錦囊上。

盈月見了她的樣子覺得好笑，&ldo;是姑娘讓我給你的，算是剛剛的賞。不過這件事情還